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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閉上眼睛,就是灰濛濛,如臨深淵般的恐懼。
要害她的人不知道還會不會再派人來,雖然季小侯爺說後面的事都交給他,可是她沒辦法全然相信他。
這兩年在尚書府,儘管她活的不太如意,心中的緊張感卻在一點點減弱,讓她差一點就要忘記自己回尚書府的目的了。然而今日發生的事,卻猶如投入湖水中的石子,盪起絲絲漣漪,也喚回了她久而封存的記憶。
她不會覺得來安靈寺拜佛遊園與被綁只是個巧合。
現在再細細想想,那個歹人,或者說幕後之人根本就不是為了殺死自己才這麼做的,否則在她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直接殺了她不是更好?他有太多機會可以動手了,何必將她帶離院子,還走了那麼遠。
姜幸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努力讓自己的意識保持清醒。
她忍不住將之前的諸般猜測和今日的事聯絡到一起,恐怕這次的暗害十有八/九跟謝四郎脫不開關係。
大哥說謝姜兩家是在此商議親事的,可是他知道的未必是全部,也許李芸環連他也是瞞著的。
謝家如果真想讓她過門,何不大大方方遣了媒人說親?將議親的地方選得這麼偏僻,本就顯得遮遮掩掩。
若是在這裡,她和謝四郎發生了什麼苟且的事,毅南侯府一口咬定謝四郎什麼都不知,世人只會怪她姜幸水性楊花。
倘若是別的人家的姑娘被這麼陷害了,還有的地方說理去,只要那姑娘的家人強硬一點。偏偏是她姜幸,出自漾春樓,在人們眼裡本就沒有廉恥可言了,誰會相信她說的話?
謝四郎若是用這種不光彩的手段,不光可以得到她,到時一抬小轎子將她抬入毅南侯府,她的性命就全捏在謝四郎手上了。
那樣一個心如蛇蠍的人……
姜幸越想心裡越沒有著落,她摸了摸床鋪,翻身上了紅綢的床,佔了一個邊邊角,身子蜷成一團,握著紅綢的手止不住膽寒。
她從來都是膽小的,怕鬼,怕歹人,如今,最怕的是人心。
月沉日升,星落雲浮,清晨的鳥兒嘰嘰喳喳,天際染上一抹青黛色。
&ldo;元娘……元娘!唔,元娘怎麼睡這了?&rdo;紅綢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烏黑的腦袋,嚇地立馬就清醒了,坐起身才發現是元娘。
紫絹也被她的動靜吵醒,然而睜開眼睛後卻覺得腦中昏昏沉沉的。
&ldo;怎麼了?&rdo;
&ldo;元娘睡在這!&rdo;
紫絹在紅綢裡面一些,還沒看清那邊的情況,揉著眼睛問了一句,紅綢驚訝地指著元娘看向紫絹,眼裡滿是愕然和窘迫,還以為是元娘夜裡夢遊癔症了。
誰知道躺著蜷縮身子的元娘卻突然&ldo;嗯&rdo;了一聲。
紅綢捂上嘴,知道是自己將元娘吵醒了。
姜幸撐著床漸漸坐直了身子,昨夜迷迷濛蒙,最後還是睡著了,好在清晨被鳥兒吵醒之後,她聽到了紅綢的聲音‐‐只要沒被擄走就好,她默默鬆了一口氣。
&ldo;元娘……這是怎麼回事?&rdo;紫絹似乎發現了不對,神色凝重地看著姜幸。
可是姜幸卻不知道該不該和兩個丫頭說實話,現下還在安靈寺,一會兒怕是就要走了,她無法將事情說得太明白,就怕還隔牆有耳。
&ldo;是我半夜做了噩夢,害怕了,所以摸到了這裡。&rdo;姜幸輕聲道,隨口編了個瞎話。
紫絹的神情卻是若有所思,沒有繼續問下去,紅綢聽後哈哈笑了,握住姜幸的手:&ldo;元娘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