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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小福子。」晏江引不由分說,轉頭便朝門口走去,裴燁將要脫口的解釋再一次被他打斷。
其實這事若要細想,很容易便看出不對來,可人常說喜歡一個人容易變得盲目,晏江引大抵便是太過在乎,方才在聽到那訊息的時候失了判斷的能力,若他今日未來尋裴燁,冷靜下來細細想想,很可能就明白了,可是偏偏他來了,恰巧方才在後花園中撞見裴燁與徐婉音相談甚歡的一幕,加之後來親口詢問裴燁,對方不曾否認,一時在他心中徹底坐實了裴燁將要續弦之事。
誤會就這樣在心底生根發芽,將曾經輔牙相倚的兩人推向了漸行漸遠的境地。
在今後的無數個日夜,晏江引常想,若當初自己能稍微冷靜一些,耐心聽完對方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後來那麼多事,讓彼此的心飽受折磨。
在朝中摸爬滾打的官員,沒有幾個是心思愚笨的,曾經同進同出的兩個人,變成如今的模樣,這群人不可能看不出來,很快在官員們之間就傳了陛下與太傅大人之間產生嫌隙的訊息。
有的說頗得信任的太傅大人失了聖寵。
有的說兔死狗烹,清掃將軍府勢力是早晚的事情,如今陛下終於要出手了。
有的說裴將軍功高蓋主,還不知收斂,威脅到了帝王權威,犯了大忌,陛下豈能容他。
……
總之各種各樣好聽不好聽的話都有,感嘆者有之,唏噓者有之,幸災樂禍等看好戲者有之,當然也有一群像容淺陵這般與裴燁交好,擔心他處境的人。
只是裴燁有更重要的事情,根本沒什麼功夫聽這些流言蜚語的口水,更重要的是雖然他與晏江引之間落得了今日這般境地,但在他看來,這些都是感情上的糾葛,而他始終相信他們還存著旁人無法觸及的信任,那是多年光陰沉澱下來的情誼,豈能在一朝一夕便被瓦解。
當初大晏權位更替之時,將軍府遭受重創,裴毅差點身死,岑韻受到刺激精神崩潰,裴毅傷好轉之後,為了讓妻子更好的調養身體,便帶著她去了城外大伶山的莊園靜養,那裡山清水秀,環境清幽,是個休養生息的聖地。
只是住了一段時間,府里老夫人病情一直未曾好轉,裴毅最後還是帶著岑韻回來了。
除夕前夕,清冷的將軍府終於熱鬧起來,總算有了些人味兒,管家讓成衣坊的人給家裡每人裁了顏色喜慶的新衣,長寧抱著自己和小侄子的衣裳跑到房裡換,也不讓下人進去幫忙。
晚膳之前,裴燁過來尋他倆去飯廳用年夜飯,卻見暖秋正趴在門口一隻耳朵貼著木門,也不知聽到了什麼,一手捂著嘴巴在笑。
裴燁低咳一聲,繼而問道:「二公子他們在做什麼?」
「呀——」突然而來的聲音,將貼人牆角的暖秋嚇了一跳,她匆匆轉過頭來,拍著胸脯喃喃道,「嚇死我了,將軍您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也沒點聲啊!」語氣裡竟是不自覺帶了幾分埋怨。
裴燁黑線,無奈撫額,是你偷聽聽的太認真了吧!
不過不得不說,這丫鬟真是越過越沒大沒小了,估計在這將軍府裡,除了她家小公子外,這丫頭只怕都沒將其他人看在眼裡,也不知道怎麼才幾年時間,心怎麼就變得這般大了。
兩人推門進去,卻見長寧正舉著個粉撲往裴修小臉蛋上擦,小傢伙身上穿著精緻喜慶的紅色錦襖,乖乖坐在圓木凳子上,每當長寧伸手過來時,他就下意識閉上雙眼,任由對方在自己面上拾掇,小模樣別提多可愛了,當然如果忽略他面上那一大一小兩坨紅撲撲的脂粉就更好了。
裴燁看到眼前場景,忍不住抽了抽眼角:「長寧,你這是做什麼?」
正沉迷於打扮小侄子的長寧聽見這熟悉聲音,身子一抖,手上粉撲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