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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佳!”邊瑪給蓮和瓊宗倒了水,站在一邊傻笑。
我們走到床邊看了看舅舅,見他處於半昏睡中。
“怎麼樣?”
“朗結說,昨晚半夜昏迷的,一直沒醒!”邊瑪嘆了口氣,向我招手示意,我們一起到了走廊上。
“阿佳,醫生說舅舅可能過不了今晚了,怎麼辦?宇瓊又沒來!”邊瑪站在靠窗的過道邊上,手指在窗臺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划著,看我一眼又低下了頭。
我用力地閉上眼,硬是沒讓眼淚流出來。看到自己親人就此離去,心裡那種痛啊,真是可以用刮骨來形容。
“大哥昨晚……回來了,一直跟朗結在醫院裡,他現在出去給老家打電話了,說讓宇瓊儘快趕過來。”
“嗯……”我能說什麼,舅舅就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需要我們這些當晚輩的盡到自己的全力,至於其他,先靠後吧。
“對了,你昨天交費了嗎?”
“沒有啊。怎麼?”
“今天大哥去交費時,發現賬上突然多了一萬,我們以為是你交的呢!”
“一萬,我哪有那麼多錢?可能是人家交錯了吧,我等會兒去查。要是交錯了就麻煩了,別人也許正等著錢治病呢!”
“大哥已經查了。人家說沒有錯,單子上填的就是舅舅的名字和床號。”
“同名的呢?咱們可不能花人家的這個錢!”我看了邊瑪一眼,說。
“開始大哥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床號總不能錯吧?再說,舅舅的病房就他一個人!”
“那我就不明白了。問過朗結了嗎?”
“問過了。朗結也不知道。”
“會不會是你大哥的朋友?人家想幫我們又不想讓我們知道?”
“不清楚!”邊瑪搖著頭。
……
正在這時,嘉措從走廊上過來了。陽光透過窗欞,斜斜地灑在他身上,恍如隔世。
他把手中的袋子遞給我,徑直進了屋。看到蓮,招呼了一聲。便坐在床前的凳子上,慢慢揉搓著舅舅的手臂。
下午薩珍和阿旺突然來了,還帶了熬好的骨頭湯。這些日子強作鎮定,在見到薩珍的那一刻起,我突然崩潰。
坐了一陣子,因為薩珍的甜茶館離不了人,便跟著蓮他們一起走了。
嘉措開了張單子,叫邊瑪去八廓街佛教用品商店買東西,然後再打電話給朗結,叫他通知拉薩的朋友過來幫忙。
屋裡再度安靜下來,只留下嘉措和我。他在床邊陪著舅舅,看著輸液瓶,我站在窗邊,望著窗外出神。不知什麼時候,天上下起了冰雹,越來越密,冰粒打在窗玻璃上,噼裡啪啦響。院中的一切都籠罩在白色的霧靄裡,樹木影影綽綽一片迷濛。這樣的景緻,越看越傷感,彷彿能把人的心抓出來揪成一團。我抱著雙臂,感覺到脊柱發涼,孤獨和傷感再次侵襲著我,眼淚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想家、想草原、想雪山……
等這件事情了了,自己得儘快回去。城市雖好,但它不是我的天地。
感覺身上多了一件衣服,我知道是他,我的家長,我的男人。他脫了外套披在我身上,摟了摟我的肩,什麼也沒說,轉身又回到了病床邊。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
病房裡安靜極了,除了我和他的呼吸,這世界似乎凝固了。
藏婚(2)
突然,病床上的人有了動靜,嘉措驚喜地小聲喚著。我轉身過去,俯在病床邊,見舅舅正在抽動嘴角,眼睛也慢慢睜開了。
“卓……卓……”他另一隻手想抬起,但力不從心。
我示意嘉措去找醫生,一邊握住舅舅的另一隻手,拼盡全力擠出笑容。“我在這兒,舅舅,我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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