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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紅菁冷雋莊重，劉玉虹熱烈不羈，許綾顏有春水之柔，李盈柳如嬌花之弱，而方珂蘭，她看來開朗愛笑，行事豁達。這幾個都是江湖中傳說最廣的清雲十二姝中人。

她常常過來語鶯院，見了這等情形，搖頭蹙眉：「這明珠美玉，眼見便生生毀在你手裡了。」許綾顏只是微笑：「孩子們還小，何必拘得過嚴？大了，自然會要。」

方珂蘭不理她，笑視妍雪道：「小妍，你別聽她講的。不拜師，也別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還白浪費了資質多可惜呀。這樣罷，我教你一些入門基礎，不當真的，可願意學麼？」

華妍雪掰著手指：「要是不太難學，不太辛苦，不太悶包，不太……」

方珂蘭哈哈笑了起來：「算了算了，天底下哪有這麼多『不太』的入門法則？你這小傢伙愛偷懶，隨你去吧，什麼時候開竅了，和我說。」

萬事俱足，只有一件。華妍雪在語鶯院一住便是三個月，哪怕美景良辰不勝收，這三個月住下來，再好的美景也看不動了。

許綾顏一般都在語鶯院，儘管掛著星瀚要職，很少需要她親自打理。唯一的例外，是她在每個月月初，必失蹤天。沒人肯說她去了哪裡，後來服侍她的侍女碧煙給妍雪逼急了，終於說出，她是出園去期頤城。

期頤啊！華妍雪禁不住雙眼閃閃發亮，不知嚮往過多少遍的名城！重要性僅次於京都，而繁華有過之無不及。清雲園座落在期頤城外的連雲嶺山區，一向皆知，自入園來無人提及，她都幾乎忘懷了。

小丫頭因之日日夜夜不安起來，極力攛掇施芷蕾，讓許綾顏下次帶她們一起出去。

「她對你最好，對你言聽計從，你的要求，一定答應的啦。」在這一點上，倒是毫無誇張，許綾顏對待這徒弟千依百順，絲毫不端長輩架子。華妍雪有時眼紅，覺得認了個師傅都是這樣好法，她也不妨找幾個師傅玩玩。可惜，劉玉虹是必不會如此平易的。

「不過一城而已，有什麼好逛？」施芷蕾不變落花無聲的清淡性格，毫無興致。

「無聊啊。老呆在這園子裡，太悶了，出去透透氣麼。」說這話時，華妍雪忽然想到，其實就是這座清雲園，也還沒逛過呢。

打疊了千言萬語，施芷蕾拗不過她：「好吧。」

於是提出要求。許綾顏為難，想了一想才說：「你們第一年進來，照理是不得出去的。我關照迎楓帶你們在園子裡走走可好？」

「那當然好囉，不過，我們還是想出去逛逛嘛。」清雲園再好，也無非是山水相依亭臺樓閣，連雲嶺固然縱深千里，她們也不能進入太深。況且華妍雪本就從山城出來，此刻眼熱心跳的自是那十丈軟紅、繁華煙塵。抓著施芷蕾的手不住搖晃以示兩人同心，「綾夫人，我們長這麼大，沒見過真正的大城是怎樣的呢？你反正也是出去，順道搭上我們又不費事。」

許綾顏無可奈何嘆了口氣，微笑著道：「可我出去，不是為了逛街。」

「沒事沒事，」華妍雪殷勤地說，「綾夫人儘管辦事，我們自己玩，保證不給你添亂子。」

許綾顏正喝茶，幾乎沒嗆著：「你不添亂？呵，太陽能從西邊出了。」她悠悠道，「自打你這小姑娘住進語鶯院呀，我這院子裡的鳥叫聲成日少了很多。」

語鶯院一大特色，百鳥異禽，各色畢備，且自由放任，並不以鳥籠鳥架來養著，華妍雪心虛，趕緊宣告：「不是我啊，綾夫人，我可從來沒有殺過一隻鳥兒。芷蕾可以作證！」

許綾顏苦笑：「是，那又何必問？我知道你心地很好，不會去傷那些鳥兒。」她沒說的是，要嚇跑鳥兒的方法卻很多，妍雪也知趣地不申辨。其實並非故意，她只是象從前那樣，去掏鳥窩摸鳥蛋，捉來鳥兒捆住它們的腳，放到院子裡去引逗它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