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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澤安關小了火,說道:「奶奶原先還沒糊塗的時候,每次過年看別人家門上貼白聯都說,以後等她走了,兒孫們該怎麼過就怎麼過,不要貼白聯搞得淒悽慘慘的。所以,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不講那些禁忌了,按奶奶的意思來,過年就紅紅火火地過吧!」
景星聞言答「好」,領著梁昳去書房了。
房間裡沒人,只有靠窗的大書桌上整齊地擺放著筆墨紙硯。景星走到書桌前,將一張正方形紅紙攤到自己面前,回身叫梁昳:「來寫對聯。」
「啊?」梁昳看她拿毛筆舔墨的架勢,連連擺手,「我不會。」
「我也不會,寫著玩兒唄。」景星渾不在意,說著就下了筆。
梁昳見她拿著毛筆鬼畫桃符般胡亂舞出一個「福」字,獨獨少了起筆那一點。剛想提醒,景星就落下了筆尖,在那裡輕輕勾出一顆五角星。
「怎麼樣?」景星偏頭問她。
梁昳看著那顆星星,「哇」一聲,忍不住讚嘆她的巧思:「好別致!」
景星把毛筆往前一遞:「你也來畫一個。」
「啊?」
「一年玩一次嘛。」景星幫她蘸了墨,又遞一張紅紙來,「隨便畫。」
梁昳接過筆,想了想,問:「介意我照你的畫嗎?」
「當然不介意。」說著,景星還把自己那張擺正了給她參考。
梁昳自然沒有照著景星的筆跡來,況且學也學不像,只是像她那樣空出一點來。最後,寫完其它筆畫後,她才在起筆位置著了墨。
而後,她擱下毛筆,景星看著她畫下的圖案,意味深長地笑道:「原來你說的照著畫是這個意思呀——」
梁昳笑著沖她眨了眨眼。
「寫好對聯了嗎?」換好衣服的周景不知何時走到書房門口,倚在門邊看她倆笑。
「沒有。」梁昳聽到聲音回頭,正好對上他的笑眼。
即使只是開車去接梁昳,周景元依然習慣了回家就換一身衣服。這會兒,他換回舒服自在的連帽衛衣和牛仔褲,斜靠在書房門上,青春洋溢的樣子像一個剛剛放假回家的大學生。
景星一邊拍照,一邊答他:「不是等你來寫嗎?」
「等我?」周景元彷彿聽見世紀笑話, 「哪一年我寫的不是被群嘲的份?」
「你也知道啊——」景星笑,捧著手機發微信,正好被走進來看她們到底寫了什麼的周景元瞥見微信框。
看見「餘田」名字的周景元假裝咳了咳,揶揄景星:「一刻都離不得?」
「要你管!」景星鎖了手機屏,瞪他一眼。
「離不得就把人叫來啊,在這兒偷偷摸摸的多不磊落!」
「別得了便宜又賣乖,」景星白他一眼還不夠,「你離得?那是誰屁顛兒屁顛兒把梁老師接過來的?」
「離不得啊!」周景元攬住梁昳的肩膀,「看我,大大方方的。」
景星剛想回嘴,就聽門口傳來人聲——
「誰離不得誰?」是大伯周澤恆邁步走進了書房,後面跟著周景文和周意喬。
周澤恆每年大年三十這天都會晚到,因為他要在亡妻的遺像前備好瓜果,絮絮叨叨完最近發生的事才會過來。今年事情格外多,說話的時間自然長了些。下樓看見周景文和周意喬安安靜靜在客廳等他,三人便一道出門右轉,進了隔壁院子。
周景文留在廚房跟喬婷婷在一起,周澤恆帶著意喬往書房走。
周家每年過年的春聯和福字都是周澤恆寫的。早些年意喬年紀小,只能站在小凳上看爺爺揮毫,大一點學了書法,便跟爺爺一起寫了。反正兩家在一起,院門、家門、房門的,寫多點也貼得完。
今年也不例外,周澤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