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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遂安並未當即應下,那雙眼審視著她良久,始才沉靜問著:「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程公子你是在說笑吧?侯府嫡子,這樣的身份還不足以我為之心動嗎?」江扶風問道。
「難不成,扶搖書齋也有參黨之心?」程遂安沉聲問著,一改素日裡的嬉皮笑臉,面上儘是謹慎。
「今夜來晉王府上赴宴之人,包括我,亦包括程家,若說沒有參黨之心,傳出去誰信呢?我既是來到此地,便已在為未來而綢繆。」
江扶風說得坦誠,毫不掩飾她的目的,「程公子,我只想告訴你,招攬你非我一時衝動,扶搖書齋的現況你也知曉。如今這是你我雙方互利共贏的機會,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選。」
其實她很清楚,扶搖書齋的發展不可一味地特立獨行,否則只會落得於京中孤立無援的下場。不論程家還是晉王,這些權貴的關係是必要交好的。
可以不依附,但不能因清高而無交。
只見程遂安沉吟半晌,抬眼之際,江扶風瞧其目光已明瞭他的答案,又聽他言,「可以,但我有個條件,招學名額須添上如寧。」
旋即江扶風揚唇笑著,「如你所願。」
思緒迴轉間,江扶風一面抿著茶,對席間的柳臣道:「我打算特批程遂安入學堂。」
柳臣自是注意到她先前與程遂安眼神交接的一瞬,他半斂著目,望著咫尺間的江扶風,燭火掠動的影落進那雙漆如墨的眸子裡,難辨的情緒浮現著,卻又在江扶風回過頭來時消融得無痕。
江扶風見柳臣不言,以為他聽信外界對於程遂安的評價,當即為他辯解著,「怎麼了?是覺得我收一交白卷的紈絝入學堂有不妥麼?那程遂安……」
「夫人,用膳了。」
柳臣冷不丁地打斷了她的話,兀自盛湯於她碗中,又再拈起湯匙放於自己唇邊試了試溫,始才親手遞與江扶風眼前,「夫人再不喝,可要涼了。」
熱湯白氣繚繞間,江扶風一時不明柳臣何意,但這般眾影紛往的宴席,他居然要親手餵她喝湯。
遲疑之時,江扶風見著柳臣拿著湯匙半懸於空中的手臂因停頓過久而微微發顫,始才移進面龐,小口喝著柳臣餵給她的湯。
柳臣放下湯匙,又再自顧自地舀著,那湯匙撞著瓷碗碗壁,咣當作響。
「你的胳膊上還有著傷。」江扶風小聲提醒著他。
「無妨。」卻見柳臣面上沒什麼多餘的神色,那雙眼雖仍是溫和,但江扶風覺得他不太對勁。
恰逢宴外忽有一人大步流星地走來,雄渾的嗓音貫穿整個席間,惹得一眾紛紛側目,「六弟,給弟妹慶祝生辰這麼大的事,怎麼沒請本王來呢?」
江扶風聞聲看去,來人氣宇軒昂,身形雄偉,著華服頭戴玉冠。他往宴席中心一立,攝人的目光壓著一眾,連著舞樂之聲亦止,鴉雀無聲。
接而席間坐著的客人連連站起,柳臣擱置下了碗,握著江扶風的手心起了身,微聲在她身側說道:「這便是睿王,李若生。」
江扶風對於這不請自來之人早有幾分猜測,但見那主位上的晉王處變不驚,攜手王妃下了座,禮貌又疏離地應了睿王的話。
「兄長朝務繁忙,做弟弟的自然是要體諒。像這樣平常的生辰宴,如何敢叨擾兄長?屆時誤了事,父皇怪罪下來,又要論若懷的不是了。」
「本王近來忙於何事,有何等忙碌,六弟不是一清二楚嗎?」睿王沉聲說著,他話語裡赤/裸裸的意味示之於眾。
「既然王兄百忙之中抽出閒餘肯來我敝府參宴,我自是會相迎。」
晉王亦不惱,反是客氣有加,揮手招來管事吩咐著,「給王兄單獨置一貴座,添菜斟酒。」
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