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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調尚宮看到來人,恨不得放聲大笑。「妳不是自信滿滿的嗎?」
長今直\挺\挺的走進牢房\中,全無任何慌亂的神態,如此鎮定倒看得提調尚宮心生不安,繼而才想起,崔家或榮或損早已全操縱於長今之手。此番長今下獄,莫非表示施針已然失敗?
長今屈膝坐於稻糙鋪就的地上,回頭平靜說道:「妳害怕嗎?我真的很害怕,怕不能幫韓尚宮娘娘洗清罪名,就這樣走了,我心裡真的好怕。」
提調尚宮和崔判述被這麼一望,雙雙撇開目光,今英卻是從雙膝間抬起頭來,眼裡陰晴不定。
長今卻是不再搭理,逕自閉目養神。
黑\牢外不時傳來獄\卒的吆喝聲,外頭糙地蟲聲唧唧,牢內成了一片寂靜。崔判述、崔尚宮俱是享盡富貴之人,身體早已消受不起牢中刑罰,疲憊的蜷曲於牢房一角睡去;而長今連日幫皇上施針幾經疲累,在盡完一切努力後只得將禍福交給上蒼,如此一想反倒放下心頭大石,亦倚牆稍事歇息。今英在這時才全然抬起頭來,不再有任何顧忌的望著長今。
「真傻……」今英將這兩字低低壓在喉中,不讓那些洶湧的情緒波動而出,但一雙眼睛早已噙不住淚水,如珠玉般無聲敲打在裙上地上。
她細細的凝視長今,心緒早已不像以往那般煩躁,於是許多細碎的往事便從回憶的空隙中緩緩流洩而出。她還記得以前長今常跟她撒嬌的時候,總會東抱怨些西抱怨點兒,她便擦上白藥柔柔揉著長今的手,毫無疲態的聽著長今叨叨不休;害怕的時候,是長今握住她的手,陪她一同出宮找尋金雞,兩人還一搭一唱騙過從宮廷追出的衛士……一旦那些碎裂的記憶緩緩串成一道不止息的河,今英的眼淚也愈流愈兇,她怎會忘記曾與長今一同相處的許多時光?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讓她和長今走到今天這地步?
當長今從淺眠中有意識的甦醒過來,便是看見嘴角揚著微笑、淚水卻不停落下的今英的臉龐,那雙眼睛望著她直到一個很深邃遙遠的地方。長今只是怔怔的回望,一同墜入了那看不見的所在。
「皇后娘娘下令,要醫女長今立刻到大殿去!」尚膳大人急切的聲音忽從牢頂傳了進來,只見兩名衛士慌慌張張跑了進來,開啟牢門急忙簇擁長今出去。
一旁的崔判述和崔尚宮也被這陣聲音喚\醒,只目瞪口呆的見到長今被人接出牢房。
忙亂中長今回頭望了望今英,只見淚水仍無聲流著,今英卻揚起手,指尖一次又一次劃過臉龐,直至整張臉成了毫無表情的冷然,今英將那些淚珠全藏於掌心,再一一捏碎。
那是長今第一次看今英哭。
長今走了許久後,牢內靜悄悄的沒一絲聲響,崔家人提心弔膽等待最後的結果,今英仍死死望向隔壁空懸的牢房,神情卻已恢復往常的淡漠。
「如果可以出去……真的出去的話,我還有許多事要做。」提調尚宮叨嘮著那些她打算報復的仇人,以及要清算的各個物件。
崔判述亦是一樣,開始孜孜矻矻估測商團的財富,以及可動用的各項資源。
今英心底只生起一陣模糊的淒涼,姑母和伯父的人生從頭到尾陷在場場的算計當中,但到頭來高樓傾危,他們亦只能困坐牢房當中自我慰藉,那些要不到的虛幻能有何用?
「提調尚宮、最高尚宮以及崔大商人,你們被釋放了!」
獄\卒嘎啷一聲開啟牢門,崔判述和崔尚宮仿若再度照見陽光,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陰暗的黑\牢。殿後的今英卻是眉眼沉鬱,只感到短暫的平靜即將消失。
出了這道門,只代表宮廷鬥爭再度開始,將遠比任何一次慘烈而且永無休止&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