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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舵主身前的嘍囉中了槍,閔舵主一手執槍一手抱著屍體不放,做自己的掩護。他一樣來到剛剛林寧掉下去的缺口處,得空向下望了一眼,黑洞洞深不見底似的,還能聽見水流嘩嘩響聲。這一刻他想好的水遁一下子又不敢了。
「舵主,快跳。」閔舵主左邊的男人胳膊中了一槍。形勢緊急,閔舵主咬咬牙,放下用作護盾的那具屍體,他剛剛鼓足勇氣要跳。
小慧的槍法又快又穩,就在閔舵主剛剛放下屍體的那會子,她上前補開一槍。
於是天門山雲城分舵赫赫有名的閔舵主,就這樣死不暝目「掛」在桃江橋的欄杆缺口處,他身子一歪一沉,林寧被推下去形成的更深斷裂的欄杆尖頂把他衣衫的荷包撕破,那枚重要的鐵印信再次「哐哐」落地。
印信從小慧端著槍來不及撿拾的腳下,極快速度向橋另一邊翻滾著,這次落在姚阿杏的眼前,她伸手一抓,現在這個小物事完完全全落在她的掌心。
姚阿杏站起來,她知道馬上就會有很多拿槍的人比著自己交出來。她腦子裡快速權衡著利弊,季遠凝寧可丟了印信也不救自己,那時的行為已經冷了姚阿杏的心腸,季遠凝定然是難以靠得住的,眼下她要用這件東西為自己搏一個未來。
主意打定,姚阿杏換了副表情,她捧著這顆印信,嬌嬌滴滴用身子撞開了用槍比著自己的嘍囉們,半嗔半嬌道:「你們攔著我做什麼,我自己會走!」
她挪動步子到池三爺面前,躬下身子,掌心托出那顆印通道:「三爺,這是你落下的東西,阿杏我物歸原主。希望三爺念在我撿回東西有功,饒我一命。三爺,好不好嘛三爺……」
她的語氣是故意賣弄和撒嬌,更大著膽子走到池三爺的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阿杏願意為三爺鞍前馬後,三爺可不要嫌棄奴家。」
「乖,難怪季遠凝稀罕你呢,真是個嘴上抹了蜜糖的可人兒。好好好,你以後就跟著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季遠凝給你什麼,我給你的只有更好的。」池三爺被姚阿杏一頓迷魂湯神魂顛倒,他立即對她許諾道。
他收了她,更因為她是季遠凝的女人,這個女人在他的身邊,只能讓他記起季遠凝是他的手下敗將,一雪廢腿之恨。這麼久的積怨,終於能在今天得以雪恥!
他從她手中接過印信,仔細打量那東西散發著柔和的銀色光芒,他仔細摸著印信上凹凸不平的「顧」字,牢牢捏在手心裡,更憑藉拿印信的機會,捏了捏姚阿杏柔若無骨的手腕。
同時吩咐小慧道:「去把解藥給老四他們,給我去找季遠凝,把他請回來,我說過不會虧待他。」
他找季遠凝,除了相中他的才華,談談能不能為己所用,更是向他炫耀,他的所有都捏在自己手中。
季遠凝此刻在哪裡呢?
季遠凝匯合了自己剩餘的家丁,脫身出來,往桃江橋下奔跑。
然後他在橋下,扶起了昏迷的邢濤。
他扶邢濤靠坐起來,掐了邢濤的人中,還命家丁取點江水來。
很快家丁們取水而來,他把水灑在邢濤的面部,冬天的水冰而冷,邢濤悠悠轉醒。
「怎麼回事?」季遠凝問道,在邢濤回答之前,他的心一揪緊著。
「小季,我辜負了你的期望。」邢濤轉醒,在眾人攙扶下不及起身,就跪倒在季遠凝的面前! 「我沒有找 到林小姐,是我無能。」邢濤面帶悲色,「她……她只怕凶多吉少。」 「……」季遠凝見到如此自責,跪倒自己面前的邢濤,他百感交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不能責備邢濤,因為邢濤是自己兄弟,兄弟如手足,尤其在這險惡的局勢下。他不能不悲苦,阿寧沒了,還不能光明正大沿著河流漫溯而求!從此天人永隔,罪魁禍首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