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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洗完澡, 浴室裡水汽瀰漫,和清冽的香波氣味一起撲面而來。
像被他的氣息包圍。
回憶紛雜著湧進腦海, 昨天兩個人單獨待在這個地方的場景歷歷在目, 一門之隔外是雲笑白, 他們挨在一起,近到可以看見他眼中自己的倒影,呼吸都是剋制而惶恐的, 內心的坦蕩蕩然無存。
成了見不得人的背德存在。
「有事找我?」邊贏半倚住洗手檯。
雲邊反手鎖上門。
「嗒」的一聲,迴蕩在空曠衛生間裡,莫名響亮。
雲邊頂著他的眼神,先言不由衷地說道:「剛才謝謝邊贏哥哥幫我。」
邊贏不置可否。
沉默的時間格外難熬,雲邊吞吞吐吐說不出個所以然,眼睛也不敢看他:「邊贏哥哥……」
「有話直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要告白。」邊贏掀起眼皮看她。
告……白……
他的話指向性太明顯,雲邊瞬間頭皮發麻。
嘴炮一時爽,爽完火葬場。
邊贏卻說了個別的話題:「你是不是以為我去跟學校告的狀。」
「啊?」雲邊詫異抬頭。
她確實這麼懷疑來著,但比起被他知道她說了什麼不要臉的話,這簡直不值一提。
懷疑是一回事,承認是另一回事,她重新低下頭,搖頭:「我沒有。」
邊贏沒說信,也沒說不信:「是我的話,你也要打我?」
雲邊搖頭,怎麼乖怎麼來:「不會的。」為了增加可信度,她補充,「再說我也打不過你呀。」
邊贏模稜兩可地笑了一聲。
兩人又陷入沉默的狀態。
雲邊眼一閉心一橫,死也死個明明白白,不然她接下來怕是別想睡個安穩覺了:「邊贏哥哥,你怎麼知道戴盼夏先說我媽媽的呢。」
邊贏非常明白,眼前的女孩子問這句話的最終目的是什麼,正因為如此,她所有的鋪墊和偽裝,在他眼裡都不過是拙劣至極的演技。
原來她還知道不好意思啊。
錄音裡面他聽到她可不是這樣的,理直氣壯、擲地有聲。
其實他挺期待說出實情以後她的反應的,想必是精彩紛呈,但思索再三,還是沒戳穿。
貓捉到獵物以後,往往不喜歡直接殺死,先玩個夠再說,不斷給獵物逃生的虛假希望,又不斷殘忍掐斷希望。
「編的。」他淡淡說,「不然你媽怎麼讓你進來。」
雲邊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懈下來。
邊贏佯裝不知:「怎麼,真的是這樣?」
「嗯!她先罵我媽媽,我才打她的。」雲邊說。
她自己都沒發現,她語氣裡不自覺帶著嬌嗔和信賴,像極了在跟他告狀,需要他的信任和肯定。
邊贏卻是發現了,他喉頭略微發緊,停頓片刻,冷淡回應:「嗯。」
她又問:「我受傷了也是你編的嗎?」
邊贏撇開視線:「嗯。」
不然他怎麼說,說我注意到你天天穿裙子,你一天沒穿我就發現不對勁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有多關注她。
不過是雄性生物的本能而已,他們的眼睛天生對漂亮的腿沒有抵抗力。
「你編得好準,我真的受傷了,她踢我。」
依然是告狀的口吻。
「嗯。」
洗手間容納了兩個洗手檯,一個堪比小型游泳池的浴缸,淋浴房,面積明明非常寬闊,邊贏頭一次覺得它擁擠,逼仄到容不下他和雲邊兩個人,以至於他呼吸都有些不暢。
危機解除,雲邊放心了,發自肺腑地表達感激:「謝謝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