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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唱腔走板,鑼鼓一聲高過一聲,胭脂唇角的笑容勾起,百轉千回的唱詞從紅唇中逸出,鶯聲婉轉,綿言細語,娓娓動聽。
臺下坐著許多看客,但胭脂的秋波卻只送到了小城主簡林的身上。
那少年,不過十五歲,在她眼中還是個孩子,簡單剔透,他比身為商人的孫振容易討好的多。她的一個笑容可以敷衍簡林十幾天,令他心生歡喜,眉眼生輝,但在精明的商人面前,胭脂可不敢這麼做,她只能裝作溫婉動人的模樣,討孫振歡心,妙聲解語。
少年聽得如痴如醉,眸子裡亮晶晶的,比繁星更曜。
胭脂勾唇,百媚叢生。
下了臺,胭脂坐在妝鏡面前卸妝,擦淨臉上濃妝重彩的粉墨,褪下佩環琳琅,面前突然伸出一直骨節分明的大手,手心上攤著一個玳瑁綴寶石的粉蝶珠花簪,精雕細琢,看起來頗為精緻,想來胭脂鏡奩中的所有釵環珠簪合起來,也抵不上這一支珠花簪。
少年清朗的笑容綻放在胭脂眼裡,他笑道:“在路上看到的,覺得特別適合你。”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少年朗笑:“你若是嫁給我,這便一點都不貴重,整個簡府的家產都可以是你的。”
胭脂心中發笑,簡林終究還只是一個孩子,他的家產如何會全是她的呢?就算他再愛慕她,簡林的奶奶也不會放任他將簡府的一切敗光給了她,更何況,男人的愛慕,終究不能夠長久,誰又能說得準,簡林究竟還能像這樣愛慕她幾年?說不定,明年他就會娶妻生子,將她拋到腦後。
戲臺上皆是你方唱罷我登場,人間也是如此。
她不想和那些妻妻妾妾們鬥,因為以色事人色衰而愛弛,男人不可信,只有她自個兒才是最可靠的。胭脂只想哪天賺足了銀子,便為自己贖身,再買一方大宅,一個人過得清閒,了此一生。
所以眼前這樣求而不得令其追逐的相處方式才是最妥當的。
胭脂拒了少年的珠花簪,抬眉巧笑道:“戲子入畫,一生天涯。”
痴兒歸佛,半世寂寞;
戲子入畫,一生天涯。
簡林將那支粉蝶珠花簪插_進了胭脂的雲鬢中。
他朗笑道:“卿若入畫,吾乃天涯。”
每次胭脂登臺,簡林便會來聽戲,珠釵佩環一日日堆滿了胭脂的鏡奩,他曾說過要替胭脂贖身,但胭脂卻不想承他這份人情,一來人情難還,二來她並不想和簡林有太多的糾葛。
簡林的年紀太小,毛頭小子一個,胭脂根本看不上眼,他對她的愛慕不過是一時的痴迷,胭脂心中明鏡一般的清楚,就等著簡林哪天從這痴迷中慢慢醒悟過來,將她棄之如敝屣。
胭脂也不提醒,只冷眼旁觀的看著。
戲子半唱半娼。
因此,她們和那些豪門子弟的公子哥們之間是永遠糾葛不清的,你或許剛剛入行的時候標榜賣藝不賣身,但若是在燈火輝煌的地方呆得時間長了,受到了誘惑,便由不得你自己了。
胭脂被一臺粉轎抬進了孫府在外的一處宅邸。
孫振將她壓在亭臺的粉紗床帳裡,水潤潮溼,嬌喘陣陣,透過床帳,還可以看到花園裡的山石草木,樓榭小橋,戲子從來在權貴面前得不到半點尊重,她早已經習以為常。
胭脂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簡林。
簡林正和孫振的大兒子孫因遊園,卻不想,竟然在紛飛的亭臺窗幔中看到了胭脂不著寸縷的胴_體,她被孫振壓在身下,細碎的嬌吟如水一般溢位紅唇。
簡林愣愣地看著胭脂,臉色有些發白,頓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孫振停止動作,看向簡林和孫振,怒斥道:“我不是說過不準人來碧雪園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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