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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痛楚,卻不是來自正流血的傷口。
也許有些精神上的創傷,遠比肉體上的疼痛更折磨人。
比如,葉驚鷗心頭的小嫣,雲英心頭的方巖,俱是一觸就痛的那根刺,偏偏誰也捨不得去拔掉。
方巖久居圓月谷,雖非專修靈術,卻也多少有此瞭解。知道元神出竅對敵,本是件可怕的事,不論肉身和元神哪一部分受損,都會對施法者產生嚴重影響。卻不知北極明明人在洞天之中,為何冒險驅動自己的元神對敵,而不以真身露面?
到了如此地步,原本的猜測顯然已成事實:秀樂長真天的主人,正是北極公子舒望星。
可是,北極,究竟出了什麼事,又怎會成了一方靈界聖地的主人?
他緊隨著南宮踏雪一路飛奔,但眼角餘光閃處,已見洞天之中無所不在四季常開的梅花,均在淡淡陽光下瑟縮,透明纖薄一如蟬翼,稍一震動,便紛飛如雨,而地面之上的積雪亦在緩緩化開,這逆轉天氣的秀樂長真天,似被破開術法,開始恢復外界的暮春溫暖天氣了。
這說明了什麼?此間主人的靈力,已經不足以維持洞天的獨特結界了?
北極大哥!
方岩心焦如灼,緊緊隨了南宮踏雪,毫不猶豫閃身進了朧月窟。
南宮踏雪顯然比他還心亂,根本顧不得阻攔於他。
初入窟中,還覺有些陰暗,但愈加深入,愈加明亮,細看處,竟是窟洞四周的雪白岩石,自然散著淡白的光芒。
這些怪異莫名的發光岩石形成的石壁上,甚至刻了許多的圖案,有山有水,有男有女,甚至有著高大的熔爐和寶劍。方巖一瞥之下,便覺心頭大震,彷彿那些人物,稔熟得如同多年的故友,而那些山水,亦似夢裡曾見過的一般,親切異常。只是此時一心只記掛著窟中之人,不及細想,只顧向前衝去。
前方的空間豁然開朗,形制如一間大廳,四周如白玉一樣的岩石很是平整,居然還刻了無數形狀怪異的花紋線條,散出的光澤如明月般純白柔和,將窟中的石榻石桌石椅石案映得通亮,連案上石鎮紙雕琢的麒麟圖案都纖毫畢現,栩栩如生。
這些石榻石桌石椅石案,俱是蒼白近青的顏色,陳設很是簡樸,石榻之前,垂了整幅的鮫綃幃幕,亦雪白的,直委至地面,隨了洞中的輕風微微擺動,居然顯得有幾分淒涼。
這雪洞般乾淨清潔的朧月窟,亦安靜得隔絕於人世。
南宮踏雪頓在石桌旁,輕輕地喚著:〃望星,你在哪裡?〃
沒有回答。但低低的幃幕後,卻傳來輕微的喘息,夾雜了一兩聲低低的咳嗽,從空氣裡瀰漫出淡淡的腥味。
南宮踏雪立時衝過去,力道之大,差點將那鮫綃扯落下來。
〃望星!〃她的聲音柔和而疼惜,一如當年謝飛蝶稱呼他的夫君。
方巖竄入幃幕之中,一眼看到闊別四年有餘的熟悉面龐,眼中立時一片滾熱,忙將手緊緊抓住鮫綃,努力抑制住自己奔騰的情緒,望向倒於石榻上輕咳的白衣男子。
這人,當然是北極舒望星,和四年多前並無多少變化的俊秀面龐,依舊那般溫和淡定,連唇角勉強牽起的笑意,也如以往那般高貴沉靜,卻溫暖宜人。
〃我沒有事,休息兩天就行了。〃他勉力支撐起身體,坐於榻上,溫文而笑。
而後,他抬起臉,衝著方巖亦是一笑,道:〃小巖,你也來了?〃
方岩心中如哽了大團的棉絮,本來打算著一見面就要問的一大堆話,居然一個字也問不出來,喉嚨裡好容易才發出聲來應了,便又給湧上的巨大氣團噎住,連眼中也再止不住氤氳如霧。
南宮踏雪沙啞著嗓子問:〃望星,你真的不要緊麼?為救回小嫣,這些日子,你的靈力損耗得極是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