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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恨天!又見離恨天!
雲開天青時,煙水蒼茫間的如雲黑帛已然消失不見,細碎的帛布滾落在皂角的落瓣中,輕輕旋轉飛舞,似一隻只無力飛舞的垂死的黑蝶。
一地的死屍,猶在流淌著溫熱的鮮血。
在死屍間踉蹌的青衣,掩著胸前創傷,已在怒吼:〃謝飛蝶!為什麼不出來幫忙?〃
〃哦,我只想看一看,我那心慈手軟的夫君,會為那女子殺多少人。〃有女子淡淡說著,清冷裡隱了一絲憤怒和悲哀。
而舒望星似被人當胸錘了一拳,退了兩步,垂了劍,默默看向緩緩步入林來的謝飛蝶;而隱在一邊的南宮踏雪已不由站起來,緊攥住女兒的手,盯著那絕美與煞氣並存的黑衣女子,容色說不出的傷感驚懼。
謝飛蝶看也不看滿地的屍體,充滿莫測寒意的明眸只凝在舒望星面龐之上,忽而一笑,燦若暮春乍然綻放的一朵黑牡丹,驕傲妖嬈中挾了不肯外露的孤悽神傷。她溫柔道:〃我只是誤會了,是不是?方才我看到你在發誓,說要終身守護你的踏雪和你的女兒,只是幻聽,是不是?你抱著這女人,親吻她,愛撫她,也只是我看到的幻景,是不是?你為她們違了本性大開殺戒,也一定是我的幻覺,是不是?〃
她一步步走向舒望星,眸中一團團的水光浮漾,依舊哈哈大笑道:〃你還是我的夫君,那個跟我海誓山盟,說一生一世絕不辜負我的舒望星,是不是?〃
謝飛蝶拔刀,冷冷刀鋒,指向了自己上天入地找了四年多的愛人,喊道:〃給我一個解釋!立刻!〃那兩團淚水已經傾湧出來。
舒望星額前的發散下來,越發襯得眸光凌亂不堪,如海水般翻湧激揚,而面色已經蒼白得可怕。他慢慢垂下頭來,輕聲道:〃小蝶,我是怎樣的人,你難道不知?〃
第六十九章 君憔悴時妾凋零
他該如何去解釋,四年多如夢的歲月裡,他在病痛和愛恨裡的掙扎和思念!和南宮踏雪那許多相濡以沫走過來的平淡歲月,又豈是幾句話就能解釋的?他唯一的企盼,就是他的小蝶一如既往地信他,愛他,包容他。
謝飛蝶看得到舒望星的蒼白,亦分明感覺到他那黯然神傷的悲哀和無助。
她閉了閉眼,刀尖依舊對著他,顫聲道:〃對,我知你。我知你還是我那願放棄所有名利親人,和我攜手天涯的知心夫婿。所以,請你告訴我,親口告訴我,南宮踏雪不是你的女人,那個小女孩,更不是你女兒!只要你親口說了,我就一定信你。〃
望星,望星,請我給一個原諒你的理由!哪怕只是虛假的謊言。謝飛蝶顫著唇,希冀而貪婪地望著那讓她幾乎相思成疾的面容。
舒望星側首凝望南宮踏雪無力倚住老松的虛弱身形和絕望面容,眸中漸漸亦有淚光。他搖了搖頭,道:〃小蝶,請原諒我。是我負了你。我又娶了踏雪為妻。惜兒是我的女兒,我更不能否認。〃
南宮踏雪的淚水一下子又滾落下來,只不肯哭出聲來,用力掩住自己的唇。
而謝飛蝶卻滿眼星光亂舞,莫非她苦苦尋覓的結果,只是一場背叛,可怕的背叛?
那麼她寧願找不到,永遠找不到!
至少她的夢中,永遠有那個衝她溫柔微笑的白衣男子,與她攜手看朝陽落日,一直到老,到死!
她的胸脯劇烈起伏,淚水傾湧而出,凌亂縱橫於面容之上,手中的刀越攥越緊,殺氣隱隱浮動。
舒望星並無躲閃退避之意,只蹙了眉,用含淚的黑眸向她求恕凝望。他的面容憔悴清瘦,雖和以往一般的清雅秀逸,卻少了幾分瀟灑寧和。
謝飛蝶的刀漸漸顫抖,手心的汗水已浸透刀柄。
這時舒望星眉一軒,瞳仁裡已映出了另一抹刀光。
青衣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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