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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晷、漏刻之類又不方便攜帶,於是便有了專司報時的人,白天撞鐘,晚上打鼓,每隔一個時辰報一次,難怪有個詞叫“晨鐘暮鼓”。
一路說說笑笑,中途還停下來買了幾大包點心,等到東嶽廟時,已差不多過去了一個時辰。
東嶽廟很大,遠遠望去飛簷層疊,殿宇巍峨,也不知有多少房子,遊人摩肩接踵,一看就知道香火很旺盛。
供奉東嶽大帝的正院早就擠不進去了,洗目池邊也是裡三層外三層,林氏便拉著俞宛秋去了後面的配殿。走過月老廟時,俞宛秋硬是被她推了進去,又抓著手抽了一根籤。
俞宛秋哪好意思看,林氏便代她唸了出來:“不是姻緣莫強求,姻緣前定不須憂。任從波浪翻天起,自有中流穩渡舟。”
剛念第一句的時候林氏的聲音還停頓了一下,後來才念順溜了。
俞宛秋眼觀鼻,鼻觀心,不只沒出聲,連眼皮都沒抬。最近生的一切讓她對這個問題相當忌諱,就怕一不小心說了什麼,讓人以訛傳訛。
林氏唸完,嬌杏又搶過去大聲念:“不是姻緣莫強求……”
林氏趕緊咳了一聲,嬌杏這才沒往下唸了。
俞宛秋不覺皺起了眉頭,林氏念還沒什麼,因為她只是一片熱心腸。這個嬌杏,真是越看越討人嫌,明明就是個下人,說話做事比她主子還放肆。
她忽然想到薛蟠的妻子夏金桂帶來的那個叫寶蟬的丫頭,原來還老實的,自從爬上了男主人的床,對主母的態度就完全改變了。嬌杏會不會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覺得自己已經是半個主子,沒必要再唯唯諾諾,尤其在她這種寄寓身份的“外路主子”面前?
一行人走出月老廟,嬌杏煩躁地搖著扇子說:“什麼破地方嘛,連口水都買不到,渴死我了。”
素琴告訴她:“剛我們的車上來的時候我好像看到那邊山門外有賣水的,路邊放了幾對水桶,還掛了牌子,寫著冰糖水和甘草水。”她邊說邊用手指了個方向。
林氏便提議:“我們找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來歇歇,讓她們去買些水,我們好就著吃點心,你看好不好?”
俞宛秋順從地點了點頭,看著不斷從身邊走過的女人,始而詫異,接著就對古代的這些規矩不以為然了。
在沈府的時候,她看到的是門禁森嚴,女人,尤其是未出閣的女孩,要出一趟門不知道有多難,要不然她也不會五年都沒上過街。可真出來了才現,街上也好,廟裡也好,其實到處都是女人的身影,有些店鋪,比如酒店和食品店,站櫃檯的就是包著頭繫著圍裙的女人,傳說的“文君當壚”,看來是有根據的。
逛廟會的人流中,也基本上是男女參半,只不過男女狹路相逢時,女人會以扇巾掩面,側身而過,儘量不讓對方看清她的面容。男方亦會側身相讓,或低頭望著地面,直愣愣地盯著人家女眷看是不禮貌的行為。
由此可見,嚴“內外之防”的,是所謂的豪門大族。那些小老百姓,家境貧寒,房屋狹窄,哪有閽人守內外?當男人累死累活也養不活一家人時,女人便也挽起袖子出來幫忙,或站櫃檯,或沿街叫賣,像東嶽廟前提著籃子賣雜食果子的,有些就是女人,雖然她用頭巾包得臉上只剩下兩隻眼睛。
而在女遊客中,俞宛秋相信,肯定還有一些如她們這樣身份的,甚至身份更高貴的人,在家裡也是嚴守男女之防的,連兄弟姐妹到了一定的年齡都要內外隔絕。到了外面,反正沒人認識,到處走走看看也無所謂,只要正面碰到男人時避讓一下即可。
由此可見,所謂的規矩,所謂的“男女之防”,有多虛偽。
俞宛秋陪著林氏走到殿後一處比較僻靜的地方,丫頭們買水還沒回來,兩個人坐在樹蔭裡閒聊了一會兒,林氏忽然不好意思地漲紅了蘋果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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