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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近時常夢見小時候的事情。
秦淮洲抱著她,牽著何婉兮的手,三個人漫步在小公園的湖邊,她偶爾跌倒了,秦淮洲會抱起她放在肩頭輕聲哄:「漫漫不哭,爸爸吹吹,痛痛都飛掉了。」
她考了雙百分,秦淮洲為了獎勵她送了她一整套的芭比娃娃。
她發高燒,秦淮洲和何婉兮連夜抱著她走到醫院掛點滴,一夜未眠第二天照常連軸轉工作,還能抽出時間來醫院陪她吃頓飯。
秦淮洲是她心中的英雄。
秦司漫不止一次認為,以後找男朋友就要按照爸爸的標準來找。
一個有擔當、愛笑、充滿上進心的男人,足夠支撐起一個家。
可如今呢。
這個英雄到底去了哪裡。
眼前這個身陷囹圄一身血腥銅臭味的囚犯身上哪有半分當年秦淮洲的樣子。
秦淮洲有多久沒有見過秦司漫哭了。
他記不大清。
何婉兮去世之後,這個乖巧懂事的女兒越發變得性情乖戾,這麼多年過去,每次見面哪次不是以針鋒相對,咄咄逼人最後不歡而散收尾。
他管不動這個女兒,她也足夠獨立。
獨立到沒有他這個父親也能好好的生活。
自然而然的,他在秦司漫這裡得不到的兒女情便全部轉移到了秦司培身上。
秦淮洲臉頰微搐著,一言不發。
秦司漫自知情緒失控,拿出紙巾別過頭擦去眼淚,輕聲說:「秦司培整日要找媽媽,如果你有蔣珊的訊息請告訴我。」
秦淮洲捂住臉頰,無聲的流著淚。
或許是懊悔、害怕、恐懼、歉疚。
秦司漫不想知道,如果有來生,她寧願自己再也不要生在有錢人家。
「淮安出事之後,蔣珊就開始和孫健來往密切,就是那個康來藥業的負責人,今年應該都是當外公的人了吧……」
事關男人顏面,秦淮洲說著還是有些掛不住,一頓一頓的。
「我忙於公司的事情也沒多過問,總歸是個女人,鬧不翻天。後來我才知道,抗癌藥的配方和我的藏身地就是蔣珊洩露出去的,不然警察光憑你的錄音筆也不會這麼快查到我的行蹤。」
「這就是你千挑萬挑的伴侶?」秦司漫冷笑。
「都是我的報應……」秦淮洲垂著頭,「淮安倒了,康來便是最大的受益者,蔣珊是個聰明的女人,現在指不定跟著孫健在哪逍遙快活。」
「找到孫健就能找到蔣珊?」
「可以這麼說。」
找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難,找個上市公司的老總這還不簡單。
秦司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也不願久留,拿上包準備離開。
「漫漫。」
秦淮洲蒼老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來,秦司漫拿包的手懸在半空中,頓住。
「你和培培,都要好好的。是我……對不起你們……還有你媽媽……」秦淮洲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以後別來看我了。」
直到獄警帶著秦淮洲離開探監室,這邊有人來催她離開,秦司漫才回過神。
她默不作聲的起身往外走,從黑暗到光明,眼睛有些不適應,眨巴了兩下竟落下淚來。
對不起。
現在說對不起,還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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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監獄出來後,秦司漫沒有目的在外面晃蕩了大半天,最後開著車不知不覺來到了秦司培的學校外面。
一看時間已經快接近放學時間。
秦司漫拿過手機給保姆打了一個電話,讓她今天可以直接下班不用來接秦司培放學了。
這是遼州師資力量最完善的小學,裡面的孩子非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