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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絕望的無助感，從心口蔓延開，最後在整個身體裡生根發芽。

這時，手機又響了，還是秦母。

&ldo;下班了沒？什麼時候過來？&rdo;

&ldo;媽……&rdo;秦黎叫了一句，就再也說不出話來，眼淚掉了一腮幫。

秦母敏感地問，&ldo;怎麼了？&rdo;

秦黎猶豫了片刻，低聲道，&ldo;媽，我想離婚。&rdo;

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母打斷，&ldo;說什麼呢？&rdo;

&ldo;我和孫溢過不下去了。&rdo;

秦母，&ldo;你倆又吵架了？不是叫你讓著他一點？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跟個孩子一樣，一點也不讓我們省心？有什麼話回來再說，對了，別忘了買禮物。浩浩要那個什麼樂高的拼盤玩具，一會兒帶回來。&rdo;

手機結束通話，電話那邊只剩下忙音。

秦黎茫然地站了一會兒，直到臉上的眼淚被風吹乾，她打起精神，去商場買樂高。

秦父秦母愛面子，浩浩的生日酒定在一個高檔飯店裡，一共三桌，除了親戚街坊四鄰，還有一些幼兒園的老師同學。

秦黎到的時候，生日酒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浩浩看見禮物，開心地尖叫一聲，一下就把樂高玩具搶了過去，連句謝謝也沒用。

嫂子瞄了眼包裝盒上的價格，裝模作樣地要去掏錢，&ldo;這套玩具要兩千八啊？這麼貴！怎麼好意思讓小姑子破費。&rdo;

秦黎還沒開口，就被秦母擋下了，道，&ldo;還什麼還，不就兩千多塊錢，這是她做姑姑的一點心意。&rdo;

劉小娟本來也就做做樣子，聽婆婆這麼說，自然而然地把拿錢的手縮回去了。

旁座的鄰裡見了，不無羨慕地道，&ldo;你們黎黎真是疼侄子，這麼貴的玩具也捨得買。&rdo;

秦母自豪地道，&ldo;那是當然，我們秦黎嫁了個好男人。你不知道我女婿多會賺錢！一個月收入少說十萬，還特地給我們黎黎買了一棟房子，現在s市是什麼房價？好幾百萬呢！今年過年他說要給我和老頭子買一輛大奔，哎，我們都是快進棺材的人了，還買什麼車呀？&rdo;

鄰裡接嘴，&ldo;是呀。車子不實惠，還要學駕照，不如給現金。&rdo;

&ldo;可不就是。所以他就給了我們一張銀行卡，說是要給浩浩買房子娶媳婦。&rdo;

&ldo;浩浩這才幾歲？就想到娶媳婦了。&rdo;

秦母，&ldo;現在社會壓力大，沒房沒車娶不到老婆，我們浩浩不能輸在起跑線上，這硬體軟體都要抓。&rdo;

孫溢已經大半年沒去她孃家，根本沒給過什麼銀行卡，這都是秦母一廂情願瞎吹的。秦母以前不同意兩人談朋友，因為孫溢是個窮小子，後來孫溢發達了，她又開始吹捧這個女婿。

秦母吹起牛來沒邊沒際，秦黎實在聽不下去，找了個藉口想開溜，反正她禮物也帶到了，人也出現過了，禮數都到了。

&ldo;媽，單位還有事，我先走了。&rdo;

秦母一把拉住她，道，&ldo;等等，你去把這頓飯的單子買了。&rdo;

秦黎指著自己，&ldo;我買？浩浩擺生日酒，不是應該大哥買單嗎？&rdo;

&ldo;你大哥家裡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做妹妹的，請個客又怎麼了？&rdo;

每次出去，都是秦黎買單，誰讓她經濟條件都比他們好？她已經習以為常了。

平時也就算了，但今天秦黎心情不好，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