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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瑪這回真是要走啦!&rdo;
大格因為已經聽三錦說過許多次&ldo;阿瑪這回是真的要走了&rdo;之類的話,所以感觸不深,只細聲細氣的應了一聲。
三錦哀傷的撅起嘴巴,在大格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這回果然是真走了。把大格交還給老媽子,他頗為憂鬱的站起來,仰天長吁了一口氣:&ldo;小馬,咱們出發吧!&rdo;
馬國英是一貫隨軍走南闖北的,所以很不能理解三錦這種寓公的戀家心情。下樓走到院子裡,他見大門口處停了兩輛黑色汽車,司機站在車外,顯然是正在待命;又有幾名年輕聽差聚在一旁,大概就是隨行的保鏢之流了。
他隨著三錦上了領頭的汽車,關上車門後就聽三錦忽然恨恨的發出怨言:&ldo;該死的老嚴,敗家子!把他家裡的財產全花銷光了,現在跑過來向我伸手,害得我大熱天還要出遠門……這不要臉的混蛋!&rdo;
馬國英旁聽著他辱罵自家上司,心裡覺著怪好笑的,也不敢插言。而三錦自言自語了一氣兒之後,因為覺得無濟於事,也就住了口。
第5章 霞山大哥
三錦比較沒有常識,他自己戀家,以為用上半個來月,就能提著一大箱子洋錢回來救助嚴雲農了。然而當真上了路,他發現路況惡劣、旅途艱難,半個月的時間實在是不夠做什麼的。
他先汽車後馬車,日夜兼程,最後改乘轎子,終於到了金旗。此時他因為食不飽力不足、鴉片煙也供應不充份,所以疲憊的沒了人樣,下了轎子後兩腿戰戰,臉色泛青,竟像是犯了瘧疾的一般。而前來迎接的諸協理、總管、梅林們見了,就十分體貼的趕上來,請他立刻進府休息。三錦一面掙扎著往裡走,一面還想著詢問眾人:&ldo;我大哥呢?&rdo;
話音剛落,前方人群中小跑出了一名中年漢子,且跑且抬手按著頭上的卷簷大禮帽,口中笑道:&ldo;弟弟,一路辛苦,我來了!&rdo;
原來這三錦上面還有一個庶出的哥哥,名叫霞山。此兄長擁有著一個鎮國公的爵位,常年留在旗裡管事,身量和三錦相彷彿,年紀卻是長了十多歲。當年三錦襲爵之時,霞山曾在幾位本家親戚的支援下大鬧,說三錦瞧著既不像父親也不像母親,既不像蒙古人也不像滿洲人,根本就是老福晉裝大肚子,偷偷從外面抱回來的‐‐還有一個佐證,便是老王爺與霞山的眼睛都是目光集中,略顯對眼的,怎麼到了三錦這裡,就斜出去了呢?三錦聽了這話,自然是氣的不得了,依仗著嚴雲農的勢力,和霞山大大的鬥了一場。
後來此事不了了之,霞山既沒佔到上風,也就在平津呆不下去了,索性放棄都市的摩登生活,跑回旗裡作威作福。隨著歲月流逝,這兄弟兩個也算是在無形中講了和,當然,心裡那點芥蒂還是存有的。
此時三錦強撐著抬起頭,見霞山穿著一身簇新的蒙古袍子,腦袋上頂著個美國牛仔的帽子,形象十分不倫不類,就不由得笑了一下,說出的話來倒是親熱:&ldo;大哥……&rdo;他和霞山擁抱了一下:&ldo;咱們可是好久都沒見啦!&rdo;
霞山也和他拍拍打打:&ldo;接到你的電報之後,我就天天等著,總算是把你盼過來了!路上累不累?走走走,先進去坐!&rdo;
三錦拖著兩條沉重的腿,連滾帶爬的隨著霞山走入了一處三進大宅院。
這金旗叫名是旗,其實是個城鎮,和旗並沒有什麼關係。三錦祖上在旗裡的王府早已荒廢的不能居住,所以每隔幾年回來視察之時,通常是耽擱在霞山這裡。進院後他先撒了一泡尿,而後喝了一大杯茶,接著就上了煙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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