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頁(第2/3 頁)

……&rdo;

他將手垂下，看著青玉雕鏤的碑文：&ldo;……可我的嫁妝呢，聘禮呢。不管是什麼，你以前是許諾過我的啊。&rdo;

墓中之人無法回應，徐行之便主動湊了上去，伸臂攬住了那墓碑，把臉貼在溫潤的青玉之上，跟墓中人耳語：&ldo;……師父，我想你啦。&rdo;

他仍是沒哭，不僅沒哭，還像是狡猾的小孩兒，把眼睛眯成兩彎漂亮的黑月牙兒。

他靠著墓碑，和地下安睡著的清靜君親親熱熱地打商量：&ldo;師父，你管地面下的事兒，我管活人的事兒。咱們爺倆兒永永遠遠都不分開，你說可好？&rdo;

若是清靜君地下有知，見他這般神采飛揚的笑顏，此時也該露出會心的淺笑。

靠在墓碑上歇息了半晌，徐行之立起身來，拍去腿上的泥土：&ldo;我現在去管活人的事兒啦。師父，別被那個老小子欺負了，揍他。&rdo;

說罷，他跺一跺發麻的腳，回身喊道：&ldo;孟重光，重光！&rdo;

四下裡無人回應，徐行之疑惑地嘟囔一聲，將竹骨摺扇展開壓在胸口，將聲音略略提高：&ldo;……重光？&rdo;

在他背朝著墳塋離開時，一道虛影在清靜君墓前緩緩浮現。

孟重光撩開前袍，跪倒在清靜君身前，點墨似的眼珠像是浸在清水中的黑棋，一晃一晃地漾著微光。

&ldo;師父，師兄是我的。&rdo;孟重光壓低聲音，一字字念得虔誠，&ldo;……我一心愛他。他就是我的眼睛、性命和一切。謝謝您在我來之前照顧師兄，以後……也請您放心地將師兄交與我。&rdo;

徐行之走出五十尺開外，還未能尋見孟重光的蹤影，不覺好笑：跑到哪裡去了？

剛剛冒出這個念頭，他便覺得背上乍然一沉，彷彿從天上落下一個小靈仙，恰巧落在他的背上，從此以後他便註定背上了這個沉重且甜蜜的負擔，山也揹他去，海也揹他去。

耳畔響起了青年撩人心魂的氣音：&ldo;……師兄，我在這裡呢。&rdo;

說罷，他在徐行之眼前攤開手掌，掌心的紋路糾纏著開出一朵鮮紅的小花來。

他將小花自掌中採下，插在徐行之的領口上。

徐行之笑：&ldo;招不招蟲啊。&rdo;

孟重光把臉貼在徐行之頸側，蹭癢似的親暱道：&ldo;我在，就不招。&rdo;

徐行之笑著一把兜起他的大腿，往上頂了一頂：&ldo;那你抱緊了，可別跑了。&rdo;

孟重光不吭聲，只是把他抱得更緊了。

日光曬暖，徐行之只覺右肩上趴了一隻小黃貓，趴在他肩上，呼嚕呼嚕地發出滿足的輕響。

徐行之抿唇一笑，背著這會開花的老妖精，往前山方向走去。

二人行至中山地帶，路過地牢時，遠遠看見一具人形猶抱琵琶半遮面地躺在天光之下，草蓆捲住了他的軀幹和頭顱，卻沒能顧得上他的腳，因而徐行之不需花什麼工夫便瞧見了他砂岩似的白骨腳趾。

徐行之叫來一名正在料理屍身弟子：&ldo;這是何人？&rdo;

弟子對他禮了一禮：&ldo;回師兄，他應該是魔道之人，囚於此地多時了。囚衣上還有標識，似乎是叫什麼&l;六雲鶴&r;。&rdo;

徐行之顰眉。

他記得這個人名，但關於這個人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