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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腦袋湊近晏溫胸膛,隔著繃帶在傷口上親了又親。
正在這時,房門被人猛然推開,那人在看到兩人格外曖昧的動作時,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轉過身,拽著身後人幾步走出病房,嘭的一聲把門狠狠關上。
關門的動靜很大,兩人像是偷偷談戀愛被家長抓包的小情侶,手忙腳亂地與對方拉開距離,一齊向緊緊閉合的房門看去。
周懷瑾背對著門,連來人的背影都沒看到,動作利索地為晏溫穿上衣服,問道:「剛剛誰來了?」
晏溫遲疑道:「好像……是我外公和舅舅……」
周懷瑾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實在沒想到,會在這樣尷尬的情形下同時和男朋友的外公和舅舅碰面,男朋友的外公和舅舅會不會認為他是個輕浮浪蕩的alpha,繼而不同意他和晏溫繼續交往?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伴隨而來的是陳儒蒼老的聲音,「小溫,我和你舅舅聽說你住院了,來看看你。」
晏溫揚聲道:「外公、舅舅,進來吧。」
推開門,陳儒和陳斌的臉色極不自然,先是盯著晏溫纖細白皙的脖頸看了一會兒,又盯著周懷瑾的嘴看。
氣氛太過怪異,晏溫咳嗽兩聲,道:「外公、舅舅,你們怎麼來了?」
撞見外甥和外甥男友親熱,按理說是會升起一種自家白菜被豬拱的憋屈感。
可他們和小溫的關係才剛緩和一點,並不想因為訓斥外甥男友而一朝回到解放前。
陳斌收回絞在周懷瑾嘴上的目光,盡力忽略掉方才撞破小情侶親熱場面的不自在,正色道:「我聽手下的警員說,晏安國持刀傷你,還說你母親的死不是天災,而是人為,兇手是晏安國,我就想來問問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聽他提到母親,晏溫眸中閃過一絲痛苦,道:「外公、舅舅,對不起,我一直瞞著你們。」
「曹寧七歲生日時,我和他在家裡的倉庫玩耍,無意間撞見晏安國殺害我媽媽的場景,我因為一時害怕,發出了聲音。我和曹寧很清楚,一旦被晏安國發現我們目睹了他殺人的全過程,他一定會殺人滅口。」
他抿了抿唇,又道:「為了救我,曹寧獨自引開晏安國,在逃跑途中摔壞腦子,智力一直停留在七歲。」
陳斌氣的臉色發青,道:「小溫,既然你知道一切,你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要是早告訴我了,盈盈也不至於含冤這麼多年。」
陳儒臉色的難看也不遑多讓。
盈盈的死一直是他心裡的痛。
他一直覺得,若不是因為他抹不下面子,不讓未婚先孕的盈盈回家,盈盈也不會葬身火海。
直到現在,他都沉溺在後悔中,午夜夢回,總能看到一張秀麗臉龐滿臉是淚地質問他當初為何要那般絕情,連家也不願讓她回。
所以,他才會拼了命地對小溫好,以奢望能減輕心裡的負罪感。
現在,外孫說,盈盈根本就不是死於火災,而是死於晏安國之手。陳儒只覺一陣頭暈眼花,身體向後晃了一下,被陳斌眼疾手快地扶住後背,這才站穩身形。
晏溫心裡一緊,下意識想掀開被子下床。
周懷瑾將人按在床上,自己則是來到陳儒身邊,同陳斌一起,一左一右地將老人攙扶到床邊坐下。
見只是虛驚一場,晏溫這才繼續道:「晏安國害怕曹寧是裝傻,就把我和曹寧一起帶回晏家,那段時間,我們一直被關在地下室裡,直到曹寧十五歲時才被放出來。
也就是說,晏溫被關進地下室足足八年。
地下室暗無天日,多數人怕是都呆不夠一年,小少爺卻是在黑暗裡呆了足足八年,這是不是就是他怕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