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頁)

小炕桌上擺著兩隻景德鎮出產的細瓷青花小酒盅，熊之餘給兩人各斟上一盅酒。馬昊看那酒盅時，發現一盅足有一兩二。馬昊道：&ldo;你小子今天存心想將我灌醉是不是？&rdo;熊之餘笑道：&ldo;今天咱倆是一醉方休。&rdo;見熊之餘說得豪邁，馬昊也不由豪情頓生。他將袖子一捋說：&ldo;行，今天我捨命陪君子。今天咱倆誰不醉誰是王八蛋。&rdo;熊之餘端起酒盅道：&ldo;別天橋把式光練嘴，來，喝！&rdo;

馬昊抿了一口二鍋頭，不由燒得一縮脖子。熊之餘哈哈大笑，道：&ldo;怎麼，不行了？&rdo;馬昊苦笑道：&ldo;好久了沒喝過這玩意兒了，這一喝還真燒得慌。&rdo;熊之餘挪揄地道：&ldo;你行不行？不行咱換低度的，我這兒酒有的是，不要怕丟面子。&rdo;馬昊巴不得立刻換酒，嘴巴上卻強挺著道：&ldo;不換。想讓我在你面前認熊，你小子早些死了這條心吧！&rdo;

&ldo;好，你有種！&rdo;

熊之餘哈哈笑著，一仰脖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喝完還將酒杯一堅，朝馬昊亮了亮杯底。馬昊也跟著將杯中酒飲盡，酷烈的二鍋頭，燒得他直咂吧嘴唇。熊之餘趕忙讓他吃菜。待兩口酸酸甜甜的泡菜下肚，馬昊才覺得好受了一點兒。

&ldo;這是誰的手藝？&rdo;他咂巴著嘴，用筷子點著桌子上的酸泡黃瓜說。

&ldo;梁小的。你知道哥兒們幹這個不在行。&rdo;熊之餘說著，岔開話題，&ldo;喂，剛才你說你在大鴨梨酒樓工作，真的假的？你怎麼回事？我記得你畢業分配時是分配在你們瓜州市檢察院的呀，難道我未老先衰，記錯了？&rdo;

&ldo;畢業時我是分配在我們市檢察院，不過我沒去報到。一個月才拿那麼仨瓜倆棗，夠幹嗎？&rdo;

&ldo;你小子也別光鑽在錢眼裡。世界上的錢是賺不盡的。檢察院多好的單位，多少人打破了腦袋想往裡鑽都鑽不進去，你小子一句話就放棄了，多可惜，哎，你大鴨梨一月拿多少？&rdo;

馬昊對這個問題沒有作正面回答，聽了熊之餘的話，他只是曖味地笑了笑，道：&ldo;反正我在大鴨梨拿一月，夠我在檢察院拿一年的。&rdo;熊之餘道：&ldo;像你這樣的高材生，你們市檢察院捨得放你。&rdo;馬昊道：&ldo;我算什麼雞巴高材生。你不要變著法子誇你自己。&rdo;稍停，才又道：&ldo;我花了二萬塊錢買檔案，他們才肯放我。&rdo;

熊之餘嘴裡嘖嘖地道：&ldo;檢察院那麼好的單位，人家想進都進不去，你小子倒好，寧可罰款也要離開，你小子一定有病！&rdo;馬昊笑道：&ldo;這就叫人各有志，你不也一樣嗎？長蒲多好，你不在長蒲呆著，跑到瓜州來幹什麼呢？&rdo;

兩人邊吃邊聊。不久梁小從樓上端下來了第一道熱菜，是盤幹燒雞軟骨，上好的下酒菜。看起來梁小的手藝的確不壞，一道雞軟骨燒得通紅油亮，一看就勾人食慾。

馬昊道：&ldo;梁小，夠了，別做了，吃不了浪費。&rdo;

熊之餘道：&ldo;別管她，讓她過癮去。她就愛幹這個。&rdo;

&ldo;梁小，這傢伙一貫就是這德性，給鼻子上臉，你可別慣著他這毛病。&rdo;

&ldo;你不要挑撥，挑撥是沒有用的。&rdo;

臉上掛滿細密汗珠子的梁小聽著這兩個大男人鬥嘴皮子，抿嘴而笑，轉身上樓了。馬昊望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又說了一句：&ldo;好姑娘。&rdo;熊之餘道：&ldo;你這麼喜歡梁姑娘，乾脆我給你當紅娘得了。&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