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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的煩躁愈發盛了。
不過見到阿謠,躁火還能稍稍收一收。
男人揮手令宮人們下去,待到只有他們兩人在,他才端起面前的酒盅,一口喝下,低聲自嘲似的笑說:
「無事。只不過去了父皇那裡,見他有皇兄作陪,去了母后那裡,母后有宜然相伴。星夜寥寥,孤竟像個局外人。」
他沒說的是,永昌伯的事情終於落定,他耗了數月為永昌伯平反,最後的功勞竟然被他父皇紅口白牙全給安到桓王身上去了。
他這個太子當的,何其諷刺。
裴承翊又倒了一盅酒,仰頭飲下。
他這一口酒喝得太快,一不小心就被濃重的酒氣嗆到,連連咳了數聲。
阿謠伸出手,一下下替他輕輕拍著背,卻是半個字也沒說。
裴承翊看著這阿謠,沉默良久,才將她的手牢牢握在手裡,身子前傾,臉埋到她的頸窩裡,好久好久,才低低嘆息著說:
「只有謠兒了,孤只有你了……」
……
夜裡落帳欲眠的時候,男人要來解她的衣裳,阿謠便一昧躲著,不叫碰。
他眉心微皺,氣息噴薄在她頸項上,啞聲說:
「謠兒,孤想要你。」
阿謠這才低著頭正視他。暗夜中,兩個人的眼神在黑暗中交匯。
她低低出聲:
「殿下,妾身的小日子,已有月餘未來了。」
這話倒不是虛言,她身子弱,月事向來不準,況且這幾個月來雖未喝避子湯,每回與他同房,都是算好了日子。如今月餘未來月事,倒也沒太憂心。
裴承翊聽到這話,卻是實實在在愣了一愣,良久,才回過神兒來,聲音中不無歡喜:
「你是說,你有……」
阿謠忙伸出手擱到男人唇間:
「噓,殿下,只是月事來遲,妾也不知道是不是。」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身邊的男人卻已經忍不住披衣下榻,揚聲就沖門外喊:
「陳忠,去請太醫,請太醫!」
門外的陳忠一聽,有些急:
「殿下可是有什麼不虞?奴才這就去。」
「孤沒事,你快些去請。」
「是。」
-
已是夜裡,靜軒閣還這麼折騰了一通。
不過,因為阿謠的囑託,裴承翊特地令眾人不要宣揚此事,只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等到太醫來的時候,阿謠已經乏的快要倚在榻邊睡著了。還是裴承翊精神十足,給她叫醒過來:
「謠兒,醒醒,太醫來了。」
太醫在阿謠手腕上罩了塊手絹,便搭脈問診。
大約因為茲事體大,許久才給出了結論:
「恭喜殿下,恭喜小主,小主脈象滑利,如珠走盤,乃是喜脈!」
「當真?」
裴承翊這些時日因為皇帝愈發看重桓王,一直頗為沉悶,現下聽了這句話,難得的見了喜色。
阿謠倒是並無什麼感覺,只是在心中感嘆,顧隨這藥實在是靈,連宮中的太醫都能騙過去。她剛剛還在憂心萬一不行,下一步該如何是好呢。
「當真。」
太醫下了定論,不過還是小心地補上一句,
「只是小主體弱,從前又服過太多避子湯,傷了身,胎像不穩,還需仔細調養,方能保母子平安。」
「好、好!」
裴承翊揚聲道,
「陳忠,送太醫回去,孤重重有賞。」
待到陳忠領著太醫出去,裴承翊才轉頭興奮地看著阿謠,連連道:
「我們有孩子了,謠兒,我們就要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