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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咳聲止了,才沉聲問道:
「她……可有什麼話留下?
「小主在宮門前立誓,誓今生今世不再見殿下一面。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裴承翊突然想起了數月前她鬧脾氣,那時便說要與他生生不見。
他不住地點著頭,連說兩個好字,然後倏然又咳嗽起來,竟像是要將五臟六腑一併咳出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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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兒子何等心性作風胡氏自然覺得自己心中清楚,她那大兒姜詔速來磊落不阿,風光偉正,哪裡會做出那等毀人清白的事來?
可奈何二兒媳趙氏不停地吹耳旁風,話術一套接一套,所謂三人成虎,讓她就算不信,也是心中生了疑慮。
莫非姜詔真如趙氏所說,將那煙花地落了胎的女子領回了家?
這樣想著,胡氏便邁開步子,風風火火直奔姜詔所住的憑瀾苑。
不過,還沒走到地方,路過花園假山旁,就突然聽見那假山後有僕婦和丫鬟私語,你一言我一句,竟是與趙氏說的所差無幾——
「聽說昨日大公子從廣雲樓帶回來個女子,瞧那模樣竟像是剛落了胎似的。」
「我也聽說了,還聽聞大公子著急,半夜就遣了小六子去找大夫。」
「你們可見著那女子樣貌了?」
「沒見著,不過我聽憑瀾苑的人說,那女子可是生了一副嬌弱可人的狐媚子樣兒呢,我才知道原來大公子好的是這一口,難怪素來瞧不上我們這些丫頭。」
……
字字句句說的跟真的是的,直聽得胡氏腦仁疼。
那廣雲樓是什麼地方,她哪裡不清楚?她們衛國公府向來治家甚嚴,那二兒媳婦趙氏雖然聒噪些,可也是齊侯家的嫡女,正經門楣。這樣的人家,哪裡能容許風月場上的女子隨意進府?
如是想著,胡氏不禁心上添了幾分惱意,揚聲就衝著假山那邊:
「都出來,叫我瞧瞧,是誰大清早就在這裡嚼舌根子。」
家裡的僕婦丫鬟自然最曉得夫人的聲音,一聽這聲登時嚇得全顫顫巍巍出來,往胡氏面前跪了一地。
眾人皆知,胡氏雖平日頗為溫和,可若有什麼事犯到她手上,那也是不會手軟,是以此時一個個全伏地叩拜,連連告饒。
不過胡氏這時候哪有心思理她們,便只是隨口教訓幾句,忙往憑瀾苑去了。
……
這次事件的漩渦——憑瀾苑倒是安靜得很。
胡氏和趙氏來的快,先一步進來,後面的衛國公與二公子江談走在後頭,竟是一家人全來了。
胡氏一進門,瞧見的就是姜詔睡在外間的小榻上,小六子正叫他:
「公子,公子,該醒了,早膳的時候已經晚了。」
小六子此時一臉疲態,昨夜大夫說那姑娘情形不好,身邊不能缺了人守著,公子這裡又一貫沒有丫鬟伺候,他家公子便自己在外間睜眼守了一夜,天將將亮時才睡著。
不過還沒等小六子將他家主子叫醒,胡氏就已經先一步開口,說道:
「不用急著叫醒他。」
剛才還迷迷糊糊的小六子並沒有發覺胡氏已經帶著趙氏走了進來,此時突然聽見胡氏出聲,又聯想到屋裡還躺著個女子,登時就嚇得急忙轉過身來跪到胡氏面前。
「夫人,公子他委實是太累了些,並非有意起晚,還請夫人息怒。」
小六子急忙開口替他家公子開脫,不過胡氏的心思卻並不在這裡,她並未將這話放在心上,只是徑直越過小六子,走向裡間。
見這情形,小六子急忙想去攔,可是哪裡攔得住,反倒是這個攔著的動作顯得有些欲蓋彌彰。
胡氏臉色愈發不好,她向著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