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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節節攀升。
那手持畫布也起伏處的人略顯急躁,直將那畫布揉亂,又放。
阿謠沒想到,今夜這般時候,裴承翊還有心思同她閒聊。
只聽他略帶氣喘低聲問:
「今日同兩個宮人鬧了些不痛快?」
阿謠哪裡像他,她早軟的像水似的,連說話也艱難地斷斷續續:
「沒想到……唔,已傳到殿下耳中了。」
男人用腿分開她的雙膝,面色似乎有些發沉,低著聲不自覺帶了些責備的意味:
「不過是些伺候人的奴才,同他們計較,失了體統。」
這話是在說她不知規矩,同幾個宮人計較,丟了他的面子。
阿謠想要解釋:
「妾身不是……」
可是轉念一想,他說東宮的宮人都只是伺候人的奴才。可……她這樣的身份,也只是這些奴才中的一個。
左不過其他宮人要靠雙手勞作,她只需要長臥在榻,出賣色相便可。
和那些宮人們又誰比誰高貴呢。
「好了,莫再說這事了。」
裴承翊打斷阿謠的話,有些生硬地不准她再說,大手則探下去,意欲將「正經事」繼續做下去。
阿謠有一瞬間的愣怔。
下一瞬,便覺得此時此刻的羞辱遠比白日裡曹嬤嬤在眾目睽睽之下逼著她喝避子湯的時候要羞恥得多。
明明方才剛聲線冷硬地敲打過她,馬上又要接著做那檔子事。此時此刻,阿謠覺得,他沒有把她當成一個有感情的人。
他當她是紓解的工具。
前所未有的被羞辱感湧上來,阿謠登時興致全無,在男人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她甚至本能地往後退了一退。
許是因為她這個躲的動作令他生了不豫之意,阿謠似乎看到男人的眉頭皺了一皺。緊接著,他便一把握住她的腕子,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力道之大,像是要將她的骨頭都捏碎了似的。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不可同日而語,阿謠被裴承翊一把便拉了過去。接下來,他的動作眼見著便粗暴很多,似乎是覺察到她的抗拒,而驕傲如他,並不接受半點違逆。
可阿謠也賭了氣似的,打定主意和他拗著,手上力氣拗不過她,便別過頭,冷著聲說:
「殿下還是回去吧,妾身今日不想。」
這是阿謠住進東宮以來,頭一遭拂逆裴承翊。這句話無疑惹惱了他,上位者的權威不容侵犯,男人的聲音冷得如萬年冰川:
「由得了你麼?」
一字一頓,沒有半分情意可循。
夜色中,阿謠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紅了起來,有些駭人。她聲音發顫:
「妾身不想,殿下還要強迫麼?」
「你以為孤不敢?」
紅羅帳中,原本的旖旎早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兩個人劍拔弩張般的僵持。
男人欺身在上,正一手握著阿謠的手腕,隱隱透出些殺伐果決的狠意。
阿謠第一次面對這樣的裴承翊,不過心中雖有懼意,面上到底還是梗著脖子強撐著。
她還是執拗地開口:
「妾身只是伺候殿下的奴才,殿下也要同一個奴才計較嗎?」
氣氛有一瞬的靜窒。
似乎是沒想到她敢反唇相譏,須臾,裴承翊搡了一把,將阿謠的手放開,帶著火氣掀簾下榻。
直到站在地上,才居高臨下地冷冷道:
「既然知道,就別忘了你的身份。」
說完,便頭也不回,拂袖而去。
儼然是頗動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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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