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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老夫人聽罷,拉著她的手又想送她東西,一會兒說自己還有幾十畝妝奩田,一會兒說她手下還有幾家胭脂鋪子。
鄭姒愧不敢受,一一推辭了,心道,拿了個星河苑就差點把我爹引上歧路,我是再不敢收什麼了,以免一不留神坑到我爹。
鄭老夫人見她什麼也不要,那綠扳指也不肯收了,拉著她的手就要還回去。
可這送出去的東西哪裡有再要回來的道理,她與老夫人推辭了一番,最後沉吟了一會兒道:「鄭姝住的那個小樓可是祖母的?」
她怔了一瞬,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鄭姒說她要那個小樓。
那竹樓不值什麼錢,鄭姒既然開口要了,老夫人自然給她,她還說:「那竹樓不遠處有幾畝田,田皮已經賣了出去,不過田骨還在我這裡,也不值什麼錢,好在可以年年收些租子。你也一併拿去吧。」
鄭姒還沒說話,她又說:「我知道你心中覺得姝兒可憐,可她手中有她父親留下的鋪子,可保她衣食無憂。而你的父母如今遠在京城,又有親生女兒環繞膝下。」
「雖然他們如今待你不薄,不過長久的不相見,難免生疏淡漠,若他們與你離了心,你一個孤女留在翡州城內,又怎麼辦呢?」
鄭姒猝不及防聽到這樣一番言語,一時間怔愣了許久。
直到祖母俯身用拇指擦了擦她臉上的水漬,她才意識到自己落了淚。
她抹了一把自己下巴上的水痕,在心中淡哂了一下。
她一直以為自己不在乎,可如今被驟然點破心中深藏的恐懼,竟露出這樣狼狽的樣子來。
她發覺老夫人是真心實意的在為她著想,目光柔軟下來,情真意切的喚了一聲「祖母」。
老夫人告訴她,人心是易變的,旁人是靠不住的,她如今的風光是空中樓閣,若是手中不握住些什麼東西,只怕最後一身寥落。
鄭姒拉過她的手,將那枚綠扳指戴在了她手指上,點點頭收下了她的田骨。
她是該趁早為自己的未來打算打算。
那樣的命運,她在腦海中經歷了一遍,決不想再經歷第二遍了。
……
鄭姒走出梧桐院的時候,發現袖珞在外面候著。
「怎麼了?」她問。
她今日只帶了盈綾一個人在身邊,給九順和袖珞都放了一天假,讓他們自由行動。
袖珞說她要去逛集市,如今卻突然出現在這裡,顯然是有事情要找她。
她拉住鄭姒的衣袖,正要開口,一抬眸卻看見她身後的盈綾,眸子閃了閃,垂下了頭。
鄭姒眉梢微揚。
她笑嘻嘻的道:「沒什麼,就是想我們家小姐了。」
鄭姒應和了兩句,沒再說什麼,帶著盈綾和袖珞一起回了寶珠閣——她雖得了星河苑,但是那兩棟小樓還沒佈置,所以這段時日,鄭姒依然住在鄭家的寶珠閣裡。
打發盈綾下去忙之後,鄭姒關上房門,問袖珞憋著什麼話。
她眼睛亮晶晶的說:「小姐不是惦念著明水村的那個小郎君嗎?今日我逛集市的時候,見著……」
「見著他了?」
袖珞擺擺手,「沒有。」
見鄭姒揚眉質疑的看著她,她忙道:「雖沒有見到那個小郎君,不過我見到了那個汪五。」
鄭姒噗嗤笑了一聲,見袖珞一臉茫然,她笑道:「你不覺得他這個名字很像狗叫嗎?」
袖珞見她取笑她,打了一下她的袖子,不滿道:「小姐!」
「好了好了,那個小郎君如今怎麼樣了?」
「如小姐所料,他根本就沒有染上天花,身上的傷和病也在六七日前徹底好了。只不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