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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許席林沒有親口承認,俞昂也沒有追問。
因為不去在意才是使這份原本疊加無數不穩定和隱患的感情走下去的唯一途徑。
沒想到,兩人百般堅持的這份關係,還是淪為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
從廁所換好衣服出來,許席林正倚坐在小沙發的扶手上,長腿隨意地伸著,手裡翻來覆去地把玩那張粉色的特權卡。
他上半身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外套咖色的短款翻毛皮外套,下半身仍舊是白色直筒褲。
將額發放下,分成三七,露出一邊英氣的眉毛。
他搭配得很簡單,甚至沒有任何裝飾品。
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快要三十歲的男人,還冒著俞昂初遇他時的純稚——儘管只是外表看起來。
聽到動靜,許席林抬起頭,見俞昂站在原地沒有動,挑起單邊眉說:「你守著廁所門做什麼?」
俞昂斂容,把換下的衣服疊起來,放進衣櫃。
轉身後,許席林還是那個姿勢,特權卡的一角在下顎輕抵,絲毫不避諱地緊盯著俞昂。
「牙老師。」
俞昂很輕地眨了下眼,淺色瞳孔微微緊縮,沒什麼表情地看許席林。
「嘩」的一個輕聲,特權卡的尖角從許席林的下顎滑過,留下一道不明顯的紅痕。
他扯著唇角,笑得有些傲氣,問道:「如果跟你約會,我需不需要用這張卡呢?」
俞昂聽出話裡的試探,道:「做決定的人是你,不是我。」
「嘟嘟嘟」
許席林正要說話,敲門聲響起。俞昂去開門,聽到他輕嘖一聲,顯出些被人強行打斷的不耐。
門外是朱寒。
他手裡緊握著那張特權卡,緊抿雙唇看著開門的人。
在看到是俞昂後,眼神明顯地黯了黯,但他還是揚起笑,禮貌道:「俞老師,可以幫我叫下席林哥嗎?謝謝。」
目的不言而喻。
俞昂怔愣一瞬,點了下頭,「好。」
將將側過頭,俞昂嘴唇微張,許席林的名字還未叫出口,就迎上了本人。
許席林手肘抵在門框上,微微俯下身,視線與俞昂平行。
「牙老師,拿了我的特權卡,」他說,「就別再浪費時間了。」
俞昂:「我什麼時候……」
許席林看向門外的人,閃過一抹意外之色,像是才發現有人在似的。
「啊,朱寒,你有什麼事嗎?」
朱寒慌忙地把手背在身後,搖頭,「沒,沒有。」
他臉蛋漲得通紅,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轉頭朝自己的房間跑去,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在走廊響起迴音。
俞昂也關上門,推開許席林的懸在頭頂的手,「你知道他來做什麼的。」
許席林好笑道:「知道又怎麼樣?」
俞昂:「不怎麼樣。」
許席林雙手抱臂環胸,頭靠在牆壁上,「覺得我做得不對,讓他難堪了?」
俞昂沒說話。
「你才認識他幾天。」
許席林嗓音喑啞,以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話,磨得繾綣,「以前你理所當然地說膩了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會難堪?」
俞昂的心臟像是被什麼用力扯了一下。
出行的路上。
車內安靜到能將外面傳來的車流聲和喇叭聲聽得一清二楚。
寫有許席林名字的特權卡還在俞昂的手裡拿著,從他接下的那一刻起,這張卡就已經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在此刻化為經年已久,鏽跡斑斑的枷鎖,被遺忘的人提起,就顯現出陳舊的模樣。
許席林單手轉動著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