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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她擅自離開宴公館,宴老爺子一定會立刻停止陳院長的治療的。
但是如果是宴知淮帶她走的,那就不一樣了。
透過這些天觀察下來,宴老爺子就算不願意,應該也不會反對宴知淮提出的要求。
說來也可笑,剛開始住進宴公館的時候,她最怕見到的人就是宴知淮。
而現在,宴知淮卻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然而,宴知淮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就繼續在這裡待著吧。」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方緹望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的口吻中帶著一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是她想多了吧?
他應該挺煩她的,又怎麼可能對她恨鐵不成鋼?
宴知淮拉開車門,坐上駕駛座。
卻遲遲沒有開車。
他往後靠著椅背,半晌,攤開握成拳頭的右手。
一枚銀戒躺在掌心,只是已經被染成了血色。
方才因為握得太緊,掌心肉被戒指割開了一個細長的口子,此刻正在汩汩地往外冒著血。
他卻感覺不到疼痛一般,輕輕地閉上眼,掩住了眸底的沉鬱與疲憊。
尋找了這麼多年,滿懷希望地等了這麼多天,等來的卻還是一場空。
他甚至不敢去細思,多年尋覓無果的背後,代表著什麼。
說起來,他又有什麼資格嘲笑方緹?
他自己也不過是個不敢面對現實的懦夫罷了。
……
如方緹猜想的那樣,宴知淮自那天離開後,果然不再回宴公館了。
雖然請求他帶她離開被拒絕,但方緹也只是稍微地失落了一下,又重新振作起來了。
因為馬上要到開學季了。
只要開學,她就可以回校住宿舍了!
然而,等她好不容易等來報名的日子,跑去跟宴老爺子提及此事時,卻遭到了他堅定的否決。
宴老爺子這段日子病了一場,家庭醫生為了方便照顧他,甚至住在了宴公館。
這兩天身體終於好轉,只是人還是瘦了一圈,整個人看上去陰鬱了不少。
「上學?」宴老爺子渾濁的眼珠子轉了轉,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你現在還懷著孩子,先申請休學吧。等明年孩子生下來再說。」
方緹臉色一變,還要等孩子生下來,那她豈不是還要留在宴公館至少七八個月?
她據理力爭:「爸,我還是想上學。孩子們都挺乖的,平時基本不怎麼鬧騰我,不會影響我的日常活動的,我覺得我正常上課完全沒有問題!大不了等肚子大了,快要生的時候再申請休學好了。」
宴老爺子呵了一聲,眼神中沒有什麼溫度,「學校人來人往,你怎麼保證肚子裡的孩子不會受到影響?萬一孩子在學校出了事,你打算怎麼辦?不要忘記,我們一開始的協定,那就是你必須將孩子完好地生下來!」
「您放心,我會保護好它們!」
宴老爺子冷笑一聲,「這種空口的保證,我從來都不相信。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我,防止意外發生最好的辦法,就是提前將一切可能性扼殺掉!」
「所以上學的事,以後別再提了。」
他一錘定音,根本不聽方緹的抗議,臨走前還警告了她一下——
「方緹,比起你現在這樣,我還是更喜歡剛開始安靜聽話的你。所以不要試圖偷偷去報名,也別試圖挑戰我的忍耐性。否則,我一點也不介意以後讓人看住你,在生下孩子之前都無法離開宴公館半步。」
這分明是赤果果的威脅!
方緹咬唇,忍不住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