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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舊輕輕落在她的脖頸, 兩人的呼吸也貼近，交纏的氣息像是理不清的亂麻。

她想到自己還沒睡醒，不清醒的時候還抱著他當抱枕, 上下其手, 但是現在被他抱著的時候, 感覺連這碗藍莓都洗不乾淨了。

耳邊和臉頰逐漸燃燒起的熱度, 讓她像是被燒開咕嘟咕嘟的水，蒸騰著說不出的情緒, 或者傅東沒有什麼多的想法, 但是時晗沾著水的手忍不住拽進自己的衣服。

她想從這樣的狀態走出來，但是她就不該餵傅東吃那幾顆藍莓, 她心緒錯亂到都分不清指腹上的濕潤是水漬還是什麼…

她真的是阻止不了自己會想到這些廢料, 她無法忽視指尖陌生而濕潤的接觸。

她垂著頭, 低低的看著腳邊。

好像這樣躲著傅東的視線就沒有關係了。

洗完的藍莓, 她清著嗓子, 對著他耳邊說讓他去冰箱看看有沒有酸奶, 然後順手拍了拍他依舊樓在她胸前的胳膊，想要讓他趕緊去。

打碎現在像是要逐漸蒸騰起來的曖昧。

傅東鬆開了她，聽著她的指揮去開啟冰箱，時晗趁這個時候看了眼他的背影，穿著深色的t恤有點緊身，看起來顯得身軀很結實，最近他也沒有怎麼去健身，是看起來更自然的力量感。

看著他要關冰箱，時晗連忙把視線轉過來，她端著碗走去桌子旁，一個玻璃碗裡就小半碗藍莓，平日裡還不夠她一個人吃的。

她現在也沒有心思再過去給傅東洗一盒，她現在就想坐在這，清清她腦子清醒後還會產生的色彩廢料。

沒睡醒的時候，不是還很自然的很。

抱著他就當枕頭，那時候也不見她會臉紅。

……

傅東開啟冰箱的時候，其實感受到時晗在偷看他，聽不見的這麼多年，他對別人的視線很敏感，從小打到每一次時晗偷偷看他，他都知道。

只是大多時候都順著她的想法假裝沒有發現，不然她肯定每次都得這樣不好意思。

平日裡狹長總是冷漠的眼神裡，想被陽光照射的冰湖面，這麼多年以來已經在陽光溫度下微妙的化開，眼眸裡像是清晰的潭水，很難看清深淺。

他順手關上冰箱，拿著酸奶走過來，開啟蓋拿起碗倒好，又放在她面前。

時晗偷偷撩起眼皮，順著他的手腕輕輕抬眸，原以為他視線不會看她，誰知剛好撞進他的眼眸裡。

像是被攪了翅膀的蝴蝶，困在風暴裡無盡的飄搖。

狹長的眼眸，就看著她，沒有很久，他錯開眼神推了推碗在她面前，像是理解她的臉紅，轉身就離開了。

他打算回去洗個澡，這樣或許能讓他好受一點，但還沒有走出去就感受到身後一陣陽光暗了下來，他轉身看過去，是剛好拉上窗簾的時晗。

她垂著頭，手剛從窗簾放下。

她沒有去看傅東在做什麼，但她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躲不掉的危險而極致的視線，一掌就握住她肩膀的掌控力，被他握著的地方就像被灼燒過…

散不開的溫度…

躲不掉的衝撞…

時晗不動聲色的看著他依偎在她的身邊，像是要成為失去翅膀蝴蝶的雙翼，或者甘願成為托起折翼天鵝的滔天駭浪。

一個吻是綿長的，也是輕柔的。

時晗以為會跟往日一樣，傅東卻在某個時刻吻了她一下就離開去了衛生間，她看著傅東離開，開啟床頭櫃才發現都用完了。

他忘記買了。

聽著浴室裡噴頭的落水聲，時晗躲在被子裡，只留眼睛看著被空調風吹起來的窗簾，搖晃著的光影就像是她被晃動的碎發和破碎的聲音。

看到他扔在床上的助聽器，時晗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