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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輕,我、我的病快好了。」莫行風努力捋順他想說的話,他不想在陸知輕面前做最後的告別也如此吃力。
「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我,我已經很少想起你了。雖然,雖然晚上有時候還是會、不安穩,可我,不在像以前一樣,盼著你回來了。」莫行風說完這些,胸口壓著的大石頭好像終於搬走了,呼吸都變得很順暢。陸知輕睜大眼睛,瘋了似的揪住莫行風的領子,嘶吼道:「我不允許,我不允許你喜歡別人……」
莫行風無奈地把他的手從衣領上拿開,「我沒有喜歡別人。」
他很平和,甚至還是有些心軟。看見陸知輕這副樣子,他還是於心不忍。莫行風知道,愛他已經是本能,要戒掉陸知輕沒有那麼簡單。
「陸知輕,或許你把我送進戒同所是有用的,我對你……開始有了幾分厭惡。」
莫行風閉了閉眼,幫陸知輕把他的衣服整理好,沒有任何留戀地轉身離開。陸知輕怔在原地,伸手想抓住莫行風的背影,終究撲了個空,只剩淚流。
天底下竟然有這麼荒唐的事情,他愛上了他從前覺得不可能愛上的人。以前一遍又一遍否定自己的喜歡,直到現在見到莫行風才終於明白,他已經愛得不可自拔。
莫行風回到座位上,陳恕正好拿了一桌好吃的。莫行風看了卻沒有食指大動,反而有些魂不守舍。陳恕見狀,撐著下巴問道:「都說了些什麼?」
莫行風摩挲著掌心的照片,隨後把它放回上衣口袋,小聲說:「撒了點謊。」
第17章 凌遲
「好點了嗎,現在感覺怎麼樣?」
三個月前的莫行風現在渾身無力,陳恕扶了他走了半路,莫行風終於忍不住跪倒在路邊,大口嘔吐起來。
沈祤把他帶進了治療室,莫行風光是坐在椅子上面對儀器就害怕得抖個不停,更別說真正開始治療。沈祤本想引導莫行風放鬆身體,深呼吸,可莫行風的眼神依舊渙散,口齒不清地念叨著什麼。
陳恕看不下去,莫行風一定是在戒同所受到了極大的創傷,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或是ptsd。他敲了敲門,沈祤無奈地搖搖頭,「把他接回去吧,讓他做好心理建設再過來。」
「明明早上還好好的……」
「我見過很多這樣的病人,看上去沒什麼事,但你永遠也不知道什麼是觸發他痛苦的機關,」沈祤解釋道,「他曾經遭受過電擊,那些儀器可能喚醒了他的記憶。」陳恕撩開莫行風汗濕的頭髮,輕輕揩去淚水。
莫行風逐漸回神,啞著嗓子開口:「繼、繼續吧。」
沈祤倒了杯水遞給他,蹲下來問:「你確定嗎?會很痛苦。」莫行風連想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都做不到,連勾起嘴角的力氣都沒有。他已經痛苦了那麼久,連在那樣殘忍的地方都能活下來,還有什麼是他不能承受的呢。
與其麻木,不如讓他牢牢記住治療的痛苦。
「請您繼續。」莫行風舔了舔嘴唇,攝入的水分讓他緊張不安的心態好了很多。
沈祤示意陳恕離開,儀器裝置一切就緒。莫行風閉緊眼睛,視覺消失讓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頭被什麼東西固定得緊緊的,以防他亂動。沈祤輕聲安慰道:「躺著就好,不會有事的。」
這不是電擊,這不是電擊。儘管他在心裡拼命安慰自己,但身體仍舊繃得筆直,剛剛擦乾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他嘴唇發抖,喉嚨裡發出極其痛苦的嗚咽,聽起來像是受傷的犬類低低地呻吟。
過了幾十秒,身體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莫行風緊繃的身體好似洩了氣的皮球,終於放鬆下來。先前的精神高度緊張使他現在開始犯困,耳邊傳來沈祤說話的聲音,莫行風微微側了下頭,眼皮這時似乎有千斤重,只能閉上眼睛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