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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點點頭，把子陌擠到一邊去，說道：&ldo;王爺失蹤的訊息傳回來，市井街頭的、王府裡頭的，沒有個不傳的，越傳越嚇人！王妃動了怒，叫小七帶著護衛們把府上的管事和丫頭小廝們都帶去了花廳跪著，挨個審問是哪個傳的瞎話。結果竟然問到了阮夫人院兒裡，那嚼舌頭根子的丫頭就是阮夫人孃家帶來的巧兒！那日王妃叫侍衛打了七八十個下人的板子，全都攆了出去，連管事們都捱了打，罰了俸銀，府裡這才消停了。&rdo;

良兒說著，還左右看了其他姐妹一眼，幾個丫頭點頭如搗蒜，子青支支吾吾地道：&ldo;王、王爺，奴婢不太會說話。不過王妃平日裡待人極好，那天是真動了怒……&rdo;

&ldo;只可惜好景不長！&rdo;霜兒上前一步說道，她在北關時就跟著諸葛綾，對諸葛端雲熟一些，說話便也沒那般拘謹，反而眉飛色舞，說故事般地道，&ldo;奴婢來得晚，只知道那時候王爺回北關調兵的事傳回來，朝上和市井之間都謠傳王爺有謀逆之心。王妃的轎子出門去，遇上其他府上的王妃夫人，人家的轎子都躲著走！王府裡更是人心惶惶，王妃把管事的叫來，說哪個願意走便領了當月的銀錢走人就是。王爺猜猜，結果怎樣？&rdo;霜兒說書似的，巴巴地望著諸葛端雲，卻見他的臉色越發黑沉，幾個丫頭拐著胳膊提醒她，子陌更是在後頭擰了她一把，她這才接著說道，&ldo;人都說樹倒猢孫散，王爺這棵大樹還沒倒呢，府裡的人就忙著散了！那日王府一下子走了一百來人，跑得比兔子還快！也就是長公主念著王妃，常來陪她，生辰那日還邀王妃去赴宮宴。結果那晚上可好，滿大殿的人趁著公主還未到，對王妃冷嘲熱諷的，尤其是那淑妃和賢妃！不過，她們都沒撈著半點好處就是了。王爺沒見著那晚，王妃可神氣了！挺著快八個月的身子在大殿上力駁二妃，怒斥造謠生事者，把整個大殿上的人說得面色蒼白、啞口無言，到最後，連個敢抬起眼來看王妃的都沒有！&rdo;

霜兒眉飛色舞地說著，就差沒拍掌叫好。諸葛端雲的臉色卻越發黑沉。

幾個丫頭見王爺臉色像要吃人，反而都不怕了，子陌上前說道：&ldo;更險的還在後頭。那晚上，奴婢與霜兒陪著王妃自宮裡回來，巧兒和杏兒竟前後來報，說是阮夫人要害王妃！想趁著王妃臨盆時暗中害了王妃，奪了小王爺，好趁著王爺回來時……&rdo;

子陌話未說完，諸葛端雲已經起身往外走，幾個丫頭見著了互望一眼，忙追了出去，齊聲問道：&ldo;王爺去哪兒？&rdo;

諸葛端雲不答，狐裘都沒披，迎著風雪大步往竹院兒而去。奶孃帶著丫頭們緊趕慢趕地追出去，一見他走那方向便明白過來，忙在後頭邊跑邊喊道：&ldo;王爺，王爺！阮夫人如今不在府中！&rdo;

&ldo;去哪兒了！&rdo;諸葛端雲怒喝轉身，眸裡的寒霜利刃嚇得奶孃和幾個丫頭齊齊住了腳步，不敢再踏前一步。

&ldo;府、府衙……&rdo;丫頭們齊齊拿手一指。

大雪紛飛裡，諸葛端雲轉身便出了王府。

臨近年時，街上大雪中仍有不少鋪子開著，百姓們打著油紙傘來往於各家商鋪，各樣年貨買得不亦樂乎。這年大破北戎，帝都比以往更熱鬧了些，離著過年還有五日，家家都結了燈彩。

府衙幽深濕寒的大牢裡，卻傳來陣陣女子的哭聲。李母與女兒隔著牢門抱在一起，失聲痛哭。

李母攏了攏女兒散亂的發，哭道：&ldo;都是娘害了你！當初鬼迷了心竅，要教你這害人命奪人子的法子！害得你如今深陷牢籠，都是孃的過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