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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抬頭看一眼喻即安的臉,說:「尤其是你啊,不要總板個臉,會嚇到病人的,笑一笑多好。」
喻即安把水杯遞給她,應了句:「改不了了。」
馮教授說的固然很對,溝通很重要,但他確實做不到像她或者王曉雲那樣和病人拉家常,性格擺在這裡,他就不是善談的人。
更何況,他一直都認為,病人來醫院的目的,無非是想知道自己這個病診斷是什麼,醫生準備怎麼治療,可能的預後是什麼。
所以即使醫生不微笑,但是能把這三個問題跟他說清楚,他也會很滿意;反之,如果說不到點子上,你把臉笑爛了,他也不會滿意。
還有一點,他說:「戴口罩,笑也看不見。」
馮教授無語,擺手趕緊讓這個話少的槓精出去。
喻即安老實地走了,回到辦公室,王曉雲說醫囑已經開好,問他馮教授怎麼樣,是不是休息了。
他蹭蹭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搖頭:「教育了我一頓。」
王曉雲驚訝地問他們都說什麼了,喻即安記性好,真的將馮教授說的話和他自己的回答一字不落地複述出來了。
王曉雲笑著拍拍他肩膀,想說什麼,又覺得沒什麼可說的。
週六,馮教授換到病房,開始第一次化療,醫生、護士也很緊張,因為擔心她會出現嚴重的不良反應,科室的陳主任早上就過來了,直到中午也沒有回家。
馮教授的兒媳婦和孫子都在,一刻不離地陪著她。
化療是一種以毒攻毒的治療方法,用的藥物都是帶有毒性的,它無差別地攻擊腫瘤細胞和正常細胞。
喻即安看著馮教授閉著眼,眉頭緊鎖,便知道她在忍耐藥物作用起來之後的不適。
他去握她另一邊手,感受到她手心一層冰涼的汗水。
好像從這一刻起,他開始真正體會到患者家屬的壓力有多大。
但同時,他又比普通的患者家屬要做的事更多些,水化利尿,記出入量,注意有沒有耳鳴,有沒有胃腸道反應,等等。
第一次化療結束,馮教授原本精神的臉孔變得憔悴許多,因為藥物的副作用,她開始脫髮,頭髮很快就掉沒了。
喻即安按照她原來的髮型,去腫瘤醫院的理髮店裡,幫她訂做了一頂假髮。
馮教授的兒媳婦給她戴上,袁晟在一旁說:「看起來跟以前一樣,我師叔記性是這個。」
說著沖喻即安豎了豎大拇指。
喻即安抿著嘴角笑笑,然後跟馮教授說:「我明天約了梁小姐看房,拍照片給你看?」
他跟梁滿約了看房的時間,剛好是週六。
有一說一,梁滿不太想週末加班,但她確實想做成這單生意,少不得捏鼻子認了。
馮教授有些好奇:「梁小姐是誰?」
「是房東,也是室內設計師,那兩套房子是她專門裝修來賣的。」喻即安解釋道。
袁晟很好奇:「特地做精裝房出售?房子都是她私人的?」
喻即安點點頭,「應該是這樣。」
袁晟不禁咋舌:「這是什麼富婆行為。」
喻即安笑笑,他也不知道梁滿為什麼喜歡這麼幹,但個人愛好嘛,總是千奇百怪的,不違法亂紀就行了。
馮教授笑道:「你放心去,用不著一直守著我,有你嫂子在呢,她比你好多了。」
像是嫌棄他悶葫蘆不會說話,語氣卻又分明親暱。
喻即安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了聲是。
大家被他這模樣逗樂起來,王曉雲說也不知道他女朋友看上了他什麼。
喻即安想起前兩天發回給姚蘊含的,已經修改好的論文,心說可能是看上了他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