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有內鬼!(第1/2 頁)
于謙聞言,也是面有憂色,他點頭說道:“殿下,確有其事,但是殿下知其一不知其二。”
“富戶、縉紳的南逃,導致百姓們惶惶而不安,可是百姓們那裡能夠長途跋涉至南京去?”
“行千里至少需要備一年的糧食,而且到了南邊,也不是馬上就有傭酬,宅、田、錢、安家,都是負擔,百姓們想逃,也逃不了,只能留下來,唉。”
朱祁鈺認真的品味了下於謙的這番話,遷移成本除了包括路上的盤纏,還要包括在南方的安置費。
這兩筆錢,對於富戶、縉紳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於百姓而言,根本就是天塌了。
“於老師父,體察民情,深知百姓之疾苦,豈是慈厚二字?”他感慨的說道:“剛才讀到帝範君體第一,即是執政須為民,夫人者國之先,國者君之本。”
人是國的前提條件,而國是君王的根本。
所以朱祁鎮當帶路黨,就是刨自己的根基。
“殿下,古書浩渺如海,臣以為《資治通鑑》不妨一讀。”于謙看著那本《帝範》就是頭大,書是好書,但是李世民玄武門之變也是眾所周知。
朱祁鈺想幹什麼?不言而喻,于謙又不是個傻子。
“資治通鑑?看都不看,孤喜歡這個。”朱祁鈺揚起了手中的《帝範》十分確認的說道。
書房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當中。
這是一輪談判,相當於之前在慈寧宮的談判。
孫若微的條件是儘量保證朱祁鎮活下來,她作為太后就支援朱祁鈺登基。
而此時朱祁鈺對於謙開出的條件是:想要他當皇帝,他就會殺掉朱祁鎮。
于謙看著朱祁鈺堅持的態度,略微有些嘆氣的說道:“郕王殿下,我這裡有份奏疏,是關於土木堡戰敗的文編,結合兵部的文書。”
朱祁鈺拿過了于謙的奏疏,本應該經過文淵閣再到他手裡的奏疏,就這樣直接的遞給了他這個監國。
這不是于謙不懂規矩,或者有意在破壞規矩,實乃是他這份奏疏,太過於大逆不道。
【我皇祖于軍職,雖行世襲之制,實寓考選之典;故後之有功者,可以升授。而不才者可以汰減,萬世不易之法也…】
文章從幾個方面詳細分析了土木堡之變的前因後果,在戰後進行反思總結,很有必要。
但是這件事于謙甚至都不敢讓其他的大學士得知,可見茲事體大。
“武備鬆弛,東勝衛、玉林衛、宣德衛、察罕腦兒衛,天成衛、高山衛,軍額五百至一千,百不村四,只有五六人軍額戍衛?將帥言俱有差遣?”
“都督僉事李謙每戰必稱:敵可盡乎,徒殺吾人耳?”朱祁鈺有點腦闊疼。
敵人無窮無盡,打仗就是殺我們自己人,這種反戰的論點,擁躉還不少。
于謙認為土木堡之變之所以兵敗的原因,除了大明出了一個朱祁鎮以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武備鬆弛。
這一點之前,在奉天殿他就問過一次,于謙以兵部左侍郎的名義上過一道奏疏,說的就是武備鬆弛的事。
當時于謙含含糊糊沒說的那麼明白,這封準備了不知道多久的奏疏裡,卻是詳細的列出了他的調查報告。
東勝衛這些衛所在哪兒?
九鎮之地的大同鎮,戰端一啟,首當其衝的要害之地。
軍額百不存四,五百人的軍額只有二十個人,一千軍額只有四五十個人。
于謙在撒謊嗎?朱祁鈺不信。
也先大軍南下在即,他這個行為,更像是在掀桌子。
“勳戚偷惰不奉詔習騎射,不朝,每早朝皆以病稱休,逢迎賭博之相師,醉醲飽鮮之是尚,忽軍旅之事而不修,玩祖父之功而不恤。”朱祁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