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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紹忽然說話:“放鬆。”
我大口地呼著氣,說實在話,這樣的情況我沒法放鬆。像是一隻齜著牙的老虎忽然化成了舔著毛的小貓,誰能接受得了。
不管怎樣,都比原來的那種狀態好,至少沒有我噁心的事情發生。既然如此,我也這麼睡吧,雖然有可能睡不踏實。
接下去的幾周,秦紹每次派人專車把我從學校接走,然後我洗洗身子當他的抱枕,我一覺睡醒,他必然已經起床。然後我和他一塊兒吃早飯。吃完早飯,他就又派車把我送回學校。我覺得要不秦紹是精神分裂症患者,要不就是我精神分裂症患者。在這個事情上,總有一個人出問題。不然怎麼前後反差會有這麼大呢?
可如果秦紹真的是精神病,我希望他現在這個狀態永遠不要醒來。我不care他為什麼花大錢把我叫過去,只為了每週讓他抱著睡覺。我只要他再堅持四個月就好了。那時我就湊齊手術費,我也能做腎臟手術,永遠告別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了。
轉眼已快到十月下旬,學校裡的樹葉終於一夜染黃。秋風一掃,飄落無數。地上都是來不及掃的厚厚落葉,踏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音。秋風時大時小,大了能吹跑頂棚,小了卻不足吹落殘葉。天氣也時暖時涼,我帶的學生裡好幾個人已經感冒。但畢竟年輕,泡點感冒沖劑第二天就沒事能亂蹦躂了。
我帶的這個班級異常活躍,在班長曲世成的帶領下,班級動不動邀請我參加全班的討論大會。無異於參加社團啊組織越野啊籌備比賽啊,學生的生活說豐富就豐富,說簡單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幾件。
我不知道曲世成那天有沒有發現賓利車裡發生的事情。照現在這個發展形勢看來,是沒看清的可能性為大。但我也不能完全排除。因為他站在車外皺著眉的樣子我忘記不了。他和溫嘯天是這麼相像。我有時候坐在班級裡看他們討論時,會對著他出神,一顰一笑連背影都會讓我想起溫嘯天。可溫嘯天告訴過我他是他們家的老么,他連表弟妹堂弟妹都沒有,所以曲世成絕無可能和溫嘯天有親戚關係。
我只是覺得這可能是老天又派下來考驗我的難題。他讓一個和你心愛的人相像的人陪在你身旁,來測驗你到底愛的是軀殼還是靈魂,就像口口相傳的故事中神仙經常乾的事情。愛靈魂的人往往能一眼之間辨別出來,對假的那個毫無眷戀。我想我可能愛溫嘯天的靈魂也愛他的身體。我看著曲世成,老想伸出手摸摸他的眉眼和短髮。有時候他們都要喊我好幾聲才能叫醒齷齪的我。
我想起鄭言琦說的那句話:“現在都流行姐弟戀,老牛吃嫩草什麼的,最誘人了。”
我覺得我該拖出去千刀萬剮。
第14章 第五章 偷閒。觸(2)
我還是每週去秦紹那裡報道一次。有一天秦紹吃完早飯後,帶我去買衣服。我好久沒去過高檔的商場,但我還能辨別出商鋪的檔次。我當時一進門就知道這家店衣服價位不低,所以我偷偷跟店員說給我來最貴的就行。自從破產之後,我知道名牌衣服也是一種固定資產,在貧窮的狀態下可以轉化為現金。秦紹大概意識到了我的算盤,很快就跟店員說,來最便宜的吧。這裡的店員都受過專業培訓,一般不會表現出任何主觀的情緒,但她聽秦紹說完這句話後,表情稍微抽了一下,可能來這裡的主顧都是女的端著架子一件件試,男的只顧欣賞和掏錢,從來不會有現場要求最便宜的東西而難堪女人的。可我卻覺得她見的世面太小,其實很多平價店裡,“來最便宜的”是經常聽到的一句話。
我還是很開心,即便這裡最便宜的衣服也值五位數,等我幹滿半年,要是我不剪吊牌,還能以高價賣出。但秦紹接過衣服袋子時,立即就把吊牌撕了,還用譏諷的眼神看了我一下,把袋子扔回給了我。他這一撕,這件衣服的身價巨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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