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9:綠草如音之前世今生(第1/2 頁)
綠玉連著幾日,不眠不休地伺候在聞笙跟前,好不容易得了府醫鬆口,才躲去門外以手捂唇,哭謝蒼天垂憐…
她想著,得好好伺候主子,待主子能下床後,她就跟著主子回相府去。
那紈絝,著實欺人太甚!
可是,府醫分明都說了,只要好好休養便無大礙,可她主子卻仍是臥病在床十餘日也不見什麼好轉。
綠玉先頭覺得,或許是府醫見南小將軍不重視她主子了,便也敷衍了事地輕待了。
她氣沖沖地去鬧了兩次,那府醫再三拍著胸脯保證,就是有兩個腦袋,也定是不敢輕待少夫人的。
她不信,硬是將人又拽了過來,卻被主子以旁得理由打發走了...
綠玉這才起疑地想起,好似每次主子吃藥,都會將她遣走。
雖是如此,可綠玉潛意識裡覺得,主子應當不會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可當她再次被遣走時,躲在長廊的柱子後,瞧見主子面無神情地將藥倒入窗外的花圃中。
她瞳孔微睜,手攥著衣領,貝齒緊咬著唇肉,才沒能讓自己衝了出去。
因為,她當時湧上腦子的第一念頭便是:主子不願和離。
是了,主子本就是受人誣陷,失了清譽,後因嫁了那紈絝而淪為世人笑談,倘若再和離,定然又要牽連相府。
她如此安慰自己,可心中那不敢破土的念頭,卻是比理智更清楚,主子是愛上那個女扮男裝的紈絝了。
綠玉瞧著聞笙的身子又是一日差過一日,單薄的身影彷彿風一吹便能倒了一般,終還是在某日夜裡,說了句大逆不道之言,\"您若放不下南小將軍,何不...派人去通傳個話?\"
\"南小將軍往日裡那般愛重您,定然也不捨得您如此...\"綠玉這話說得心虛,畢竟那紈絝已又是多日不曾再來。
而她此言,竟是勸著主子與旁得院子的女子一般,屈尊降貴地去討夫主歡喜。
果不其然,她話落後,屋內便陷入了死寂,她眉頭微蹙,忙低聲道,\"是奴逾越了。\"
被眾星捧月般嬌養起來的世家貴女,定然是放不得自己的顏面去求人垂愛,綠玉伺候著聞笙梳洗後,隨手將那床頭的書拿起,想要去放去書案。
可那書角卻起了皺褶,一瞧便是被人揉搓過的,綠玉呼吸一滯,不動聲色地將書籍合上,\"奴今夜仍守在外間,小姐若有需要叫上奴一聲即可。\"說罷,躬身退去。
但綠玉退去後,拿著那書在書案前站了許久,她忽然覺得她似乎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瞭解主子。
那慣來冷性之人,在手指揉戳著書角時,究竟是在考慮自身顏面,還是...在害怕呢?
她側目看向窗外,其他姑娘的院子,似也好久未見歡愉之聲了。
時已入秋,夜間寒氣重,綠玉心想或許解鈴還需繫鈴人,沒道理她家主子這般受著苦,那紈絝卻仍在外逍遙的道理。
綠玉一生不過僅此一次自作主張,卻不想就只這一次,讓她至死都在懊悔。
她確實不曾想,那紈絝再踏入這院子時,竟真的是來給主子送和離書的。
那日,烏雲密佈,黑壓壓的打著閃電,嚇人極了。
綠玉眼瞧著下人通報時,主子唇角提起了一抹弧度,自己也跟著心暖了一瞬,陪著起身去迎。
可紈絝步履匆匆,進屋後的第一句話便是,\"這是和離書,你且瞧瞧,若沒什麼問題便籤個字。\"冷冰冰的說著,就從懷中掏出早已寫好的和離書,遞了過來。
沒有關心,亦無歉意,只是冷冰冰地通知。
空氣中靜的彷彿掉根針都能清晰可見,綠玉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卻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