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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暉平衡住身子,然後把曾連喜的外套收緊:「拉鏈壞了。」
細雨落下,曾連喜整個人都朦朦朧朧。人在霧裡,似一隻迷路的小鹿。
高暉脫下自己的外套:「你換我的穿吧。」
「不用了,我不冷。」曾連喜說,「回去補上一條拉鏈就可以。」
高暉在外套下還有一件長袖衫,外加一件背心,他把外套披在曾連喜的身上:「風大,別感冒了。」
曾連喜只得穿上。
高暉幫他把拉鏈拉到領口處,給他撥開劉海上的雨霧。就是在這個時候,高暉突然發現,曾連喜的額頭有道疤。和手臂上的差不多,裂了幾公分的口子。高暉想再看仔細。
曾連喜望著天空說:「雨變大了。」
風吹著雨過來,細密的雨水直往臉上撲。曾連喜的劉海垂下,蓋住了傷痕。
高暉:「走吧,回去了。」
曾連喜:「你是不是沒有帶傘?」
高暉:「沒看天氣預報,不知道今天要下雨。」
曾連喜把傘高舉過頭,遮到高暉的頭上。
傘大多遮在高暉那邊。
傘的主人濕了半個肩膀。
高暉一把攬住曾連喜,雨水落在他的手背:「你穿得少,可別淋雨感冒了。」
曾連喜望一眼傘。
確實太小了,傘下的人只能貼緊對方,擠在一起。
兩人在地鐵站分別,曾連喜走了幾步,又跑了回去說:「我還有一把小傘。大的就給你吧。」他把大傘拋過去,轉身跑走了。
高暉想要說話。
曾連喜已經消失在擁擠的人群裡。
高暉笑:「還有人帶兩把傘的?」
當然沒有。
雨很密,打在頭上不疼,但是頭髮濕得很快。
曾連喜在便利店買了一把新雨傘。
回到家了,他遇到肖瓊匆匆出來。她滿臉驚慌,臉色白得透明。
他輕喚:「舅媽。」
「阿茂出事了,我過去一趟。」肖瓊穿上鞋子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跑回來,「連喜,要不你也來吧。阿茂被人打了,正在醫院呢,你有經驗,一起過去。」
她走得很急,連兩隻襪子的顏色不一致都不知道,自然想不起帶傘。
曾連喜跟著出來,看著衝進雨中的肖瓊,連忙喊住:「舅媽。」
他把新雨傘讓給她。
可能真的無暇顧及其他,肖瓊沒注意到,曾連喜一路淋著雨。
到了醫院,她才把傘還給曾連喜。
肖瓊見到兒子被包紮的腿,心疼地喊:「阿茂,我可憐的孩子。」
過了一會兒,曾正鑫也到了。他什麼脾氣都發不出來,只說:「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曾茂卻憤憤不平:「那一群龜孫子。」
曾正鑫問:「報警了嗎?「
曾茂頓住了。如果報警,他脫不了幹係——因為是他先去找人家麻煩。對方未滿十六歲。他這邊,除了他,其他是成年人。比較之下,他們這邊更吃虧。
曾茂說:」沒事吧?醫生說不嚴重,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肖瓊抹了抹眼角的淚珠,堅持要去報警。
曾茂急了:「我都說沒事了。」
曾正鑫退了一步,差點撞到站在後面的人:「哦,連喜。」
聽到這個名字,曾茂抬起眼,瞪了過去。他有一種扭曲的心態,覺得是曾連喜不幫他教訓那幫人,他才受傷的。
肖瓊:「阿茂,這次的事要聽你爸和我的,報警處理。」
曾茂:「不用,不用報警。」
曾正鑫隱約覺得,兒子有其內情。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