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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連喜在外面放風。他捏緊了手指,他在九中的校規條文中搜尋,偷偷溜進游泳館是否會被處罰。
下一刻,他聽到大門被開啟的聲音。這在裡面沐浴的水聲之中,非常突兀。
緊接著,一盞燈亮了起來。
有鑰匙開門的人,不是保安,就是老師。
曾連喜連忙進去淋浴房,一眼就見到高暉的背。他懶得跑步,但肌理卻很均勻。
曾連喜一驚。
這時,外面的人已經進來了。腳步聲漸漸走近。
曾連喜被罰站過一次,他怕再犯錯誤,老師會把家長叫過來。他轉身,背向裡面:「高暉。」
高暉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曾連喜快速地說:「有人來了。」
高暉立即關上了水龍頭,用髒衣服擦了擦自己濕透的腳。
外面又亮起了幾盞燈。
高暉指了指裡面的儲物間。剛想要過去,他又停住,把剛剛的水龍頭開啟了。
兩人躲在儲物間。高暉還有心情拿髒衣服,繼續擦拭自己。
淋浴房的門被推開,傳來一個喊聲:「誰在裡面?」
無人回應,只有嘩嘩的水聲。
那人開了燈,走到濕漉漉的隔間面前,翻了翻門板。
外門板濺上了水,內門板是乾的。如果有人在這裡洗澡,門是關著的,淋濕的應該是內門板。
那人關上了水龍頭,再望了望四周,關燈出去了。
儲藏間裡有拖把、有抹布,站著的兩人比較擠,加上高暉又要擦身子。曾連喜只能緊緊地貼著牆。
空氣彷彿燃燒起來,周圍溫度驟升,他的額頭上似乎冒出了汗珠。
高暉沒有穿上衣服。少年的身子還單薄,但隱約露出線條。他不覺得哪裡不對勁。他很坦蕩。
反而是曾連喜低著頭,目光遊移。
外面的腳步聲遠去,消失。
高暉擦乾了身子:「你從剛才開始就沒抬過頭?」
曾連喜終於把脖子向上提了提,看著牆壁:「老師應該沒有發現什麼吧?」
「不是老師,是保安。」高暉這時要穿衣服,一抬手就撞到了曾連喜。
曾連喜連忙推門出去,背對高暉,一動不動。
高暉套上褲子,突然說:「你不會見著我害羞吧?」
曾連喜立刻搖頭,搖得像波浪鼓。頭是肯定不敢轉的。
「你平時慢吞吞的,這次否認來得這麼快?」高暉話音有笑意。
曾連喜認真地說:「這種誤會不好笑。」
「這有什麼誤會。你還沒來上過游泳課,同學們沖涼的時候,群魔亂舞。」
曾連喜見其他男同學,不覺得什麼。但面前的人是高暉,不一樣的。
光是想想就不一樣。
「不過,我被看光了。你卻包得嚴嚴實實,不大公平啊。」
曾連喜僵直著背。
「逗你玩的。」高暉說,「走吧,別忘了明天的調查計劃。」
高暉在外面遊蕩到很晚才回家。
高星曜是一個規律生活的人,到了這個鐘數,他應該早睡了。
但高暉一開門,面前站著人。
高星曜斯斯文文,沒有近視,偏偏喜歡戴眼鏡。
高暉覺得,「城府」兩個字就是形容高星曜的。
「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高星曜問。
「出去玩。」高暉可以說他去晚自習了,理由很正當。但他就是看高星曜不順眼,不樂意在這人面前裝好學生。
高星曜:「爸打電話給我,讓我回來監督你的學習。」
「監督?他把電話打給你?不打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