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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棕四級的學員耽心的說:“聽說每次總教練來監考,自由搏擊時,都得被人抬下去才算完場是嗎?”
我拍拍他的肩膀,“如果你們一拳一腳打得準確,就不至於這樣的。你的武功不錯,會打得好的。”事實上我也有些憂慮,按照總教練的脾氣,平常已不得了,何況這次來的是日本總館的副會長。
那棕四的茫然說:“可是打豆時,彼此武功差不遠,一拳一腳都要準確,那怎麼打呢?”
這時另一個橙帶學員來問我一些東西,我藉機走開了。他問的問題很難解答,他想知道我不考黑帶的原因。
這種空氣實在悶人。道場內的人有坐在那兒動著腳的,有站在那兒搓著手的,有靠在那兒雙眼發直的,有在那兒來回走動的,這些學員心中似乎極為不安。想當初我又何嘗沒有這心境!想來真該好好的考它一次黑帶了。不能再等叄個月。年歲一下子過去,只怕連考帶的勇氣都煙消雲散。
大家都等著考試,而唐秋山還陪著日本副會長聊天,正在大讚他兒子英挺。其他兩個穿西裝的,一個是自然流空手道的宿老,另一位我不知道。我們等得也不耐煩了。老二在臨時補教兩位水紅帶的“賽花(平安四段)拳套。郭靜在指導今天那位棕帶叄級學員的轉踢攻擊。他好像永遠也不必用口解說。他示意那些學員先踢一腳,然後他踢。他一個轉踢,“霍”地一聲,腳已放回原地,像沒動過一般,敢情比聲音還快,他的動作已完美地完成。然後他放緩動作,雙手按腰,再踢出一腳,腰肌都在旋動。他再踢出一腳,腰部不旋動的,就沒那麼快,也沒那末有勁。這就是說:踢腳時,要用腰力。那學員歡天喜地的向他鞠了個躬,他也滿意地點點頭。
我記得他也曾指導過我一些時侯。他曾示範過,對付前踢好的人,不能正面向之,必須以側身攻陷之。因為側踢的腿勢比前踢有威力,而且距離可以拉長,別人攻不到自己,自己卻可攻倒別人。我記得李中生還教過我一些絕招:比方說,對付貓足立備戰姿勢很強的人,唯一的方式便是用後倚立(叄七步,前腿稍屈,佔叄分力,後腿略屈,佔七分力。)的姿勢,猛攻使之無法抵受。
我也感染上這種緊張忙碌的氣氛,心想,真該好好地考他一場黑帶。我的戰崗意識突地又充滿了全身,每寸肌肉都想蹦躍起來。
唐總教練拍拍手掌。我鬆了口氣,終於開始了。儀式過後,唐秋山總教練請那日本副會長來講一番話。聽他有一句沒一句的日本話,不知道在講些什麼。想不到在這兒這樣爽落的武術場合,也要聽外國人訓話。我們中國人考帶,幹嗎聽你日本人訓話。後來想想也罷,人家說的我聽不懂,看那些“老教練”們聽得眉飛色舞,想必是傳授武功的心訣,得益匪淺,我自己不曉得而已。自己回頭想想,今天火氣這麼大,不僅是氣悶,還有那半瓶竹葉青作祟。回頭看看老二,他的脖子仍是紅透,敢情竹葉青的酒力仍未消散。
那日本總館副會長講完後,唐總教練第一個又笑又鞠躬又鼓掌,大家大部份都不會聽他說什麼,只好也鼓掌。唐總教練卻興高采烈的講起話來:
“我們很榮幸的,以我們道館的名義,募捐到一筆機票的錢,請到了國際日本神道自然流的耆老,也就是沖繩島自然流總會副會長,岡田榮一先生,偕他的次公子岡田久米先生,以及其弟子佐佐木叄段,來臺灣監考我們這小小的分館……。”他一面笑著一面又拍起了手,害大家都要拍手。那岡田榮一白袍黑裙,一臉蕭殺,冷傲的點點頭。那兩個年青人,都神情冷然,一動也不動。我們跪坐在地上,腳都有點酸了。我仔細看去,才知道另一個穿西裝的,也是日本人,他會講中國話,好像是負責翻譯。我心中想:道館窮得連買護具的錢都不夠,不知所謂募捐到來飛機票的錢,是幾個人?僅岡田榮一副會長,還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