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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萬物都在自己的軌道上行走,沒有人可以掌控萬物,大勢之所趨也,唯順之。
可「勢」在人為,無勢也可造勢。
他從還是太子之事便做了諸多努力,他不僅希望江山安穩,他更希望長治久安,開萬世太平,免於戰爭,解流離之苦。
李冢又提了句:「陛下此舉,恐是操之過急了。」
從準允公主入太學學習,到直接將長寧公主列入儲君擇選範圍,再到登基大典前確認皇后人選,打算帶皇后共登祭壇拜天地……
無一不在挑戰朝臣的底線。
若說重賞沈淮算是對功臣的褒獎,皇后與公主之事,委實有些讓人難看懂了。
若沈淮不是護國大將軍,手上無兵權,立沈蕎為後,那麼朝臣並不會太過於憂慮,可如今這局面,不得不讓人想起先皇后盧氏。
前朝後宮皆獨大,很難不讓人忌憚。
而沈蕎一旦封后,那麼長寧公主和大皇子,便不僅僅是長子長女,而是嫡長子嫡長女,不出意外沈氏的榮耀將代代傳承。沈氏這顆雷,也會世代埋在那裡。
對於司馬珩來說,他對嫡庶並不十分看重,甚至於由於自己母親的出身,更對此嗤之以鼻,可到了而今的位置,收起那些自傲,亦不願毓兒和阿景嘗自己嘗過的苦楚。
這也是他堅決要立沈蕎為後的一部分原因。
從這一點來講,她並不否認最初自己的想法,對沈蕎來說是一種傷害,他只是將自己壓力,轉嫁到了他處,在局勢太過於混亂的時候,不想再攪渾它,以謀求最簡單的解決之法。
但他向來不是一個畏手畏腳的人,他承認是如今日子太/安逸叫他懈怠了。
司馬珩輕笑了聲,對李冢說:「無妨,該來的總要來。」
暴雨延續到了今日,司馬珩的馬車行走在午陽大街,侍衛淋在雨裡,雨打在鎧甲上的聲音被暴雨吞沒,馬蹄聲、車輪壓過青石板路的聲音、鎧甲撞擊聲、步聲……聲音交織在一起,混合著暴雨彼此難以分辨。
利箭的破空聲亦被隱藏。
司馬珩本能偏頭,鬼魅長箭刺穿馬車車身,鎢鐵箭頭頃刻插在對側的車身上,箭尾嗡嗡震顫著。差一點,就直穿他的腦袋而過。
外頭終於有了反應,拔劍聲四起,伴著怒喝:「保護陛下。」
另一支箭轉瞬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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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如晦,沈蕎早飯都沒吃,先去看了哥哥,沈淮臉色愈發蒼白了,太醫整夜都未離開,小植一直自責,覺得是因為自己,將軍的病情才加重了,一直近前伺候著。
沈淮不願妖邪之說再發酵,留小植在身邊也是一種表態,他都不介意,下面必不敢再多言,故而並沒有趕她走。
沈蕎叫了哥哥一聲,沈淮微睜著眼看她,說了句:「我沒事。」
太醫起了身,抱拳行了一禮,說道:「將軍昨日裡淋了雨,傷口又有些復發。」
葉小植垂著頭,自責寫滿臉上。
沈蕎走過去觸了下哥哥的額頭,有些發燒,傷口在腹部,沈蕎也不便去看,只抿唇問了句太醫,「嚴重嗎?」
太醫再次抱拳,「回娘娘,不好說,還得再行觀察。臣會盡心盡力的。」
沈蕎眉頭便蹙起來,她覺得此事略微有些蹊蹺,哥哥的體格極好,身邊貼身侍衛亦說哥哥一年到頭都不生病,怎會訓練時受了些小傷就成了這樣。
不會是被人動了手腳吧?
昨夜裡她問了哥哥,哥哥搖頭沒有說,只叫她放寬心,「無礙,校場訓練,時有磕碰,不足掛齒。」
沈蕎見他不想說,便沒多問,大約也是因為這個,她更擔心起司馬珩來了。
此時她看了一眼兄長,再次問了句:「怎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