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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還要說話,剛漏了一個音兒就被「女人」截了,他站起身,長裙旖旎,消尖的下頜像是一件珍貴且易碎的藝術品。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他向斯文男人搖頭,然後轉身看向秦三,忽然邁出腳步,銀色的高跟鞋在地上留下輕輕的扣響,一下一下像是逼近的戰鼓。
他傾身靠向秦三,在他耳邊呼氣,紅唇輕啟:「既然你這麼想當我男人,想和我睡,那我換了男裝,摘了假髮咱倆睡一回?如果你還能行,我就跟你。」
秦三瞳孔驟然縮緊,忽的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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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更,我現在接著寫。哦,對了,我第一次寫女裝大佬,有點小興奮哈哈
第55章 錯亂的交集
新發鎮地界兒不大,人員卻混雜,流動人口也多,清晨旱廁外排隊蹲坑的人今天與明天很少會是同一撥人。
方書玉與秦三雖同住在這個鎮子上,卻似兩條平行線一樣一直沒有交集。一個謹言慎行、循規蹈矩,一個浪蕩無狀、沒心沒肺,不曾見過面想想也正常。
方書玉有時會想,若不是那天秦三進錯了酒吧,若不是他恰巧貪杯,他與秦三可能永遠不會有交集。即便哪個時刻,他們在陳舊的街頭擦肩而過,熙攘的人流、俗塵的喧囂中,他們誰也不會為誰多停留一步,或許只有吹過了你又經過了我的晚風,才是我們聯結過的唯一證明。
方書玉每日六點半起床,給方斐做了早飯,便要準備小飯桌的食材。他先去菜市場買菜,再去鎮上唯一的一家書店轉轉,這是他為數不多的休閒時光,一手拎著菜籃子,一手翻幾頁書,如果能遇到一段自己喜歡的文字,他便能開心一整天。
九點一刻,他從書店出來步行回家,所行之路的盡頭曾經連著新發鎮的殯儀館。如今殯儀館搬走了,周邊的殯葬生意卻形成聚集效應留了下來,路旁擺滿了紙紮的牛馬和童子,黃白紙錢更是摞得有半人高。
低矮的門臉中夾雜著一個花圈鋪子,不同於黃白紙錢,這家門口擺放著黃白菊花。
可不知哪日,鋪子換了老闆,一個形容枯槁得與紙人無異的老婦。她總是彎著脊背,看人的時候目光失焦,給人一種她在盯著你的身後看的錯覺,讓人心頭髮毛。
也是從那時候起,裝著黃白菊花的水桶內,常常會丟幾支與整條街氛圍極其不符的艷麗花枝進去,有時是玫瑰,有時是月季。
方書玉路過的時候,總會在這一家停一腳,丟下一點點錢,帶走一兩支嬌艷的花朵。
那花被精心修剪後,放入了最偏的角落,每每都於無人處獨自盛開,正如方書玉一樣。
沒錯,方書玉有著不同常人的嗜好,女裝。
方書玉是孤兒,在襁褓之中便被父母遺棄在了福利院門口。因為沒享受過正常的天倫之情,所以他也不覺得自己生而不幸,福利院遮風避雨、吃喝不愁,就是秉著節儉的原則,小孩子會撿穿大孩子的舊衣。
方書玉自小便白皙漂亮,身材又細弱,偶爾一些較為中性的女裝也會分到他的手中。福利院中沒人會嘲笑別人的穿著,別人捐什麼便穿什麼,院裡發什麼便用什麼,比較正式的著裝也只會在領導慰問和家庭認養時派上用場。
被領養,是每個福利院中的孩子的終極目標。方書玉那時還小,小到還沒生出自己的想法,便把別人的目標當成了自己的方向。
男孩兒不易被領養,這是福利院上下皆知的事情。買房買車,娶妻生子,領養的父母也會畏懼壓力。
因而福利院男女比例嚴重失調,失調到晨起的衛生間,一面哀聲震天,一面清清靜靜。
方書玉有過一次離被領養最近的機會。
四歲的孩子午間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