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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那張床上也沒有所謂被水打濕的痕跡。
許從周躺回床上,背對著他。
身後擁來一具有些燥熱的軀體,她枕在他胳膊上,沒說二話,扭頭在上面咬了一口,收著牙齒的力度,所以她咬的並不疼。
他抬手在她大腿上來了一巴掌:「幹嘛咬我?」
「我看你杯子都沒有用,怎麼喝水撒床上?尿床的吧?」
發現被她識破,他也不藏著掖著了,勾著她的腰將她抱到床中央:「不擠著你,就想跟你一塊兒睡。」
許從周從小就是個不能被打斷的孩子,思考是不能被打斷思緒,睡覺是不能被打斷睡意。
以前還住在清海的時候,家裡有一個櫃子收拾出來了,因為很新又捨不得扔掉最後擺到了許從周的房間,裡面放著她們家所有的證件和資產證明,有段時間周蔚總要進來找東西,配上她爸端著碗粥或是麵條去她房裡轉一圈,還不關門。
口頭上說著『你繼續睡,我們不吵你』。
實則翻箱倒櫃吃早飯的聲音大得不得了。
那個暑假她每天醒的都比上學要早。
許從周睜開眼睛又閉上,感受著兩者之間的差別,好像都差不多,那撒進屋裡的月光看得見她,但她看不見躲在黑暗裡的宇宙饋贈。
一些清醒時不在意的小動作讓段弋知道了她還沒睡著。
睡衣向上跑了些,露出一截腰腹。段弋的手掌貼著她平坦的腹部,指尖打著圈,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她身後傳來:「小時候我媽哄我睡覺就用手指在我肚子上畫圈,說是要把瞌睡蟲圈起來。」
許從周抓住他的手:「癢。」
他輕而易舉掙脫了她的桎梏,手撓著她的腰肢。
怕癢的人掙紮起來大多都相似,和打架似的拳打腳踢,躲起來的身手全能上房揭瓦。
段弋也沒躲,讓她輕而易舉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她喘著氣,腰間還有癢感,她自己用手使勁的按了兩下。
掙扎間他們枕到了一個枕頭上,段弋看著那張距離只有兩公分的臉,她眼睛睜著卻因為看不見而顯得有些無神。
難得有一天是段弋比她醒得早的。橫在自己的腿上的肢體來自另一具身體,她枕在自己胸口像自己那個五歲的侄子趴在他母親身上睡覺似的。
房間的電視機上放著《子彈橫飛百老匯》,老電影的畫面用現代的眼光看著有些審美不合。
開了靜音的電視只有一幀一幀的畫面在變化,房間的明暗隨著畫面而變化。
她到了翻身的點,四肢慵懶的放鬆著,睡麻的一側身體驅使著她翻身,她將被子扯走了一些,和他之間空出來的距離導致半個後背露在外面。
給她蓋被子的時候,她醒了。
她睜眼看著昏暗的房間裡只有螢幕在投屏著電影,沒拉窗簾的玻璃門外仍舊是一片灰濛濛的。
「幾點了?」
段弋把被子掖好:「五點了。」
許從周又問:「沒睡?」
因為記著要去給她買藥這件事,他睡了沒幾個小時就醒了,心裡一旦裝著要做的事情他總不能很好的入睡。陳雅萍知道這件事後,總說他在給自己懶散不作為找藉口。
「睡不著了。」段弋將電影暫停:「吵醒你了?」
許從周剛翻過身,然後又翻回來面朝著他,腿重新擱在他身上。還沒開口,段弋隔著被子給她敲了敲腿,力氣不算大:「爬了山腿痠?」
一個冬天沒有養肥許從周,倒是養懶了她這具從前走南闖北愛瞎跑的身體。
消磨時間的電影看不出什麼觀後感,他把電影關了,放低了枕頭重新躺回去,放在被子外的手有些涼,摸著她酸軟而有些發燙的大腿倒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