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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弋生日前不礙著暑假後不著著寒假,他一個人在美國也不重視,許願這件事也就隨著他不重視的生日一直在他生命裡消失了。
他說他有時候會慶幸許願這種自我安慰的行為。
許從周聽見他說話的時候,正把水池下的硬幣和著粼粼波光拍下來:「為什麼?」
「小時候我不愛上學,有一次把書包藏在了學校廁所裡,還撒謊說是丟了。後來被我爸揍了一頓,那時候我就許願我希望我爹不是我爹。不過看看現在我爹這暴發戶的銀行卡餘額,我就覺得小時候挨爸爸兩頓打怎麼了,這是父親的關心,是不擅長表達出來的偉大的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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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硬要說,宋上月大概是許從周大學前的快樂源泉,她總能逗笑許從周。
而現在,她沒想過隔三岔五的開心是來自於段弋。
有時候抬眸去看他,看他就站在自己四周,他表面看上去不是個活潑的人,有時候不說話的樣子像是度假村附近那個湖泊。湖面平靜,但湖底開滿了迎著月光陽光的花朵樹木,他有死海的浮力,你不必擔憂自己的會不會溺死在這裡,舒緩四肢,愜意的時間握手,不再折騰自己走南闖北。
讓她想起小時候,晾在老樓房房頂上被吹風氣的白床單,上面有便利店裡買來的洗衣粉的味道,被陽光捂熱的風把它們吹起,布料在風中作響。她坐在爺爺自己製作的小竹椅上,黏在衣服上的麥芽糖。一米寬的窄巷子裡,裴岷和宋上月的腳步聲總是能讓她一下子就和別人的區分出來。
安定和小世界。
那是刻在童年裡的兩個字。
等她長大,窺探過這個世界宏大中的一隅之後,她好像沒有再停下來過。攝影從理想愛好變成了工作,掰手指數一數,一年她不過見父親一次。如果不是跟著母親,她大概也見不了周蔚幾次。
也不是覺得奧地利的音樂就比這兒的好聽,北歐的童話也不全是公主王子。她想那何不停下腳步,但發現所有人都開始了新的生活,而她融入不進去了。
盛揚的新開始,母親的新婚姻、兒時同伴專注的學業和事業。
她停了腳步也沒有什麼變化,反而還被孤寂落寞包圍。她不愛向人和事物情緒投降。
不愛音樂不愛童話,但她還是可以流返於奧地利的湖光山色,北歐的雪與極光。
她總可以找到一些別的去喜歡。
別的去喜歡……
這麼想著,許從周抬頭看了眼身側的人,他大概是因為第一次看,目不轉睛地樣子讓人懷疑美國沒這種。
他解釋是自己很少去逛商場。
至於原因很簡單,他不喜歡第一個人去,顯得太孤單。找人陪又找不到人,和室友小韓國一起去他還不如不去。
「其實挺好看的。」段弋說。
噴泉表演的主要功夫都做在了燈光上面,燈光在水簾上投影出一個跳著水袖舞的女人身影,的確能給第一次見的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只是這麼多年連舞蹈動作都不變,看膩了也不能怪看官涼薄。
許從周認為噴泉表演裡最好看的水袖舞結束了其餘的變沒有什麼新穎的了,和迪廳裡有的一拼的燈光秀在音樂和水流大小的變化下刺痛圍觀前排無知看客的眼,那彷彿是把高瓦數的紅綠燈裝在了裡面。
段弋餘光發現了她的視線,微微偏過頭問她怎麼了。
許從週一時間開不了口,夜風將兩個人的頭髮吹到了一起,系頭髮的絲帶打在她耳朵上,想個怒其不爭的加油啦啦隊,她挽著他大衣袖子的手被吹紅了,再張嘴的一刻,她被突然激昂的音樂嚇了一哆嗦。
一顫的小動作被他的餘光抓到了,引得他笑了起來,手從口袋裡伸出來,親暱的挽著她的肩頭:「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