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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一切東西比人們想像的要容易些,困難在於開始。一旦你放棄了某種你原以為是根本的東西,你就會發現你還可以放棄其他東西,以後又有許多其他東西可以放棄。」
……
只剩下許從週一個人去了瑞典首都的東部,導遊給她指明瞭方向,大概那個位置是『北海草堂』。
『北海草堂』已經尋不見蹤跡了,她又去坐船在海上眺望老城區。
有對夫妻的相機壞了,許從周替他們一家三口以老城區為背景拍了照片。閒聊之後得知他們紐西蘭人,前天是從挪威一路遊玩過來的。
上帝的手藝的確要比女媧好許多,得到夫妻的同意,一路上許從周拍了許多他們孩子的照片。
幼態,奶漬,靦腆……
回國的訊息她一個都沒透露,只是去理髮店把萬年不燙不染的長髮倒騰了一遍,燙了捲髮,染了顏色,讓推薦辦卡的理髮師賺了一筆。
後來她背著相機和課本繼續上課,帶她的孟老看了她鏡頭下的瑞典,沒有多做評價,本就是出於遣散負情緒,成品裡多帶有糟粕。
後來盛揚和別人在一起了。
她怎麼也沒能做到《如果在冬夜,一個旅人》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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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從周做夢了,但夢到的不是虛擬的故事,是之前她去瑞典的一些事情回憶。
一夜,她睡得不太好。
習慣一個人睡了這麼多年,夜裡段弋一翻身就會鬧醒她,她迷迷糊糊的醒了好幾次,最後一次是夜裡她覺得有些冷,讓他那邊挪了挪。
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他懷裡了,胸前橫著一截手臂,肌膚相貼的部分比其他地方更熱,她翻過身,也沒有弄醒他。
許從周後知後覺,才發現她和他一塊兒過夜了。
她是□□的躺在被窩裡,但他穿了件長袖的寬鬆打底衫,打底衫的領口很多,露出的面板上,有她昨天留下的抓痕,他半張臉埋在枕頭裡,黑色的胡茬稍稍冒了出來。
段弋的睡顏意外的很恬靜,像那句『宇宙便利店會在夢境裡販賣滾燙星河,所以快去睡覺吧陌生人』一樣歲月靜好。
世界未解之謎很多,就像女生用各種護膚品好好保養,也敵不過一個男的用塊十幾元的毛巾洗臉來的面板好。
許從周看了他快小半個小時,他才幽幽的醒過來。
退房前他們又做了一次,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脖子上,因為沒有洗漱,他們省去了很多,借著昨天的成果,他進的輕車熟路。
亢奮的身體相擁著。
後來他們起床,在洗漱完後補上了那個吻。
唇齒間是酒店牙膏的味道,他啜飲著,輕咬著她的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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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停車場還停了不少的車,寒意有些重,她脫著一副痠痛的身體窩在副駕駛座位上懶得動彈。
段弋將車裡的暖氣調高了一些,看見停車場牆壁上的廣告他才想起。
伸手去夠後座上的小禮盒。
是昨天他出去拿手機時候特意去買的。
一個蘋果。
他也沒有弄的多浪漫,主動承認自己是看了有人正在賣蘋果,他想到平安夜要送蘋果。
包裝看上去不像是水果攤批發的那種十五塊錢一個的蘋果,他大概是被店家在包裝上宰了不少錢。平安夜給了蘋果飛漲的身價,過了今晚又會歸於原位。
多像個渣子突然給了一個備胎一次回眸,賞光結束後,備胎還是備胎。
蘋果還是蘋果。
他還是他,她也還是她。
她捧著那個蘋果看了一路,心裡有些難言的情緒,或是感動,或是內疚,或是羞愧,再抬頭,已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