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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走路不小心的人。
撞到謝吟池,是他故意的。
因為他下意識的覺得,謝吟池和岑嘉予靠在一起,就是典型的狼狽為奸,一定會說他壞話。
不喜歡的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不想謝吟池也這樣。
或者是,又像以前一樣。
岑近徽今天身上穿的西裝雖然也不是什麼名貴的牌子,但是很合身,被他穿的就像是私人定製。
他樣貌出挑到即便是出身存疑,也有不少的闊太太在宴會上同岑夫人打聽,他現在有沒有交女朋友,還是不是單身。
岑夫人只不過是他名義上的母親,哪裡會真的關心這個他生活上的事情,也只能笑吟吟的讓他自己同伯母們講。
岑近徽只能實話實話。
當那些太太們得知他單身的時候,心裡都盤算著要將自己家的女兒或者姨侄女介紹給他,剛起個話頭,卻被他乾脆的掐斷了。
他說,暫時沒有談戀愛的打算,還是以學業為重。
太太們一聽,就更中意了,往他口袋裡塞了許多年輕姑娘的聯絡方式。
他掏出外套口袋裡搭配的絲巾,那些個寫著電話號碼的小紙條和名片也順勢掉了出來,他沒在意,甚至一點要撿起來的意思都沒有,彎腰蹲了下去,就著忽明忽暗的月光,仔細的將謝吟池的小皮鞋一點點的擦了個乾淨。
謝吟池哪裡敢這樣麻煩他,在察覺他意圖的時候就著急忙慌的將腳往後撤,可是岑近徽卻快他一步,緊緊的扣住了他纖細的腳踝。
謝吟池的西褲要短一截,腳踝被風吹的冰涼,陡然接觸到他滾燙的掌心,弄的他小腿上的面板陣陣發麻。
「別動。」
岑近徽聲線很沉,就算是喝了些酒,咬字還是很清晰,他低著頭擦拭的很仔細。
皮鞋上的酒漬其實不太容易擦乾淨,這樣昂貴的皮料,沾上水就算廢了,何況是香檳。
岑近徽覺得謝吟池的鞋子很漂亮,和他的人一樣亮晶晶的,與他身上的這套淺棕色西裝極其相稱。
岑近徽只是想撞他一下,沒有想過要弄髒他的東西。
「不用這樣,髒了就髒了,反正我也不會再穿第二次。」
讓謝吟池享受岑近徽給他這麼體貼入微的擦皮鞋服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明明岑近徽也沒有做錯什麼。
起碼現在沒有。
謝吟池愧疚的安慰他道:「他們的話你別往心裡去,你們本來就不是一樣的人,他們不是好人」
岑近徽將髒了的絲巾隨手丟掉,起身後認真的看著他,問道:「那我是什麼樣的人?」
「你?」
謝吟池在剛穿過來的時候就對他做了長達幾個小時的分析,有關他是什麼樣的人這個問題,謝吟池粗略估計自己可以寫至少三千字的論述報告。
但是當真正面對岑近徽這張備受欺凌卻依舊堅強的臉,他卻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
大約想了兩分鐘,謝吟池很微妙的答非所問。
你是我的朋友。
「朋友」岑近徽將抵在唇間這兩個字咬了一遍,低低的笑了,又問道:「他們不是你的朋友嗎,你們從小就認識的,在一起玩。」
謝吟池緊張的繃住唇角,臉上只差寫滿了糾結。
「還是不一樣,跟他們做朋友是因為我們的父母是朋友,但是跟你做朋友,是因為我很喜歡你這個人。是不一樣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是今天第二次,他在向自己確認能不能聽懂他說的話。岑近徽沉默半晌,晦暗的目光在他漂亮的臉上逡巡,他玻璃珠一樣的瞳孔似乎是在放大,讓他看起來真誠又期待。
既然是因為喜歡自己才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