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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河摸了摸鼻子,一臉無辜地反問:「你當初效忠我是因新黨指示,如今是為了什麼?」
「……」李雲凌被他問得啞口無言。是啊,他利用她的武功、用毒之術,她又何嘗不是想從他那裡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如此一來,他與她本質上並無區分,她又有什麼資格質問沈長河?
從病房裡出來的時候,門口值守的副官八卦地湊上前去,神秘兮兮道:「怎麼啦?您跟將軍又吵起來了?」
「哪兒敢啊!」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然後猛然意識到哪裡不對:「我沒跟他吵架,你聽見我們大喊大叫了嗎?」
副官張牧嘿嘿一笑,神秘兮兮附耳上前道:「這幾年裡將軍有時會提起小姐您,他說你以前就很喜歡跟他鬥嘴,每次吵架之後都是一個人垮著臉跑出去。」他指了指她的臉:「呶,就像現在這樣。」
李雲凌鬱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自言自語了一句「有那麼明顯嗎?」之後,才後知後覺道:「他?提起我?得了吧,我這點兒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人家可是大將軍,我何德何能讓他掛念?你就扯吧,我出去走會兒。」
探病
走在夜晚的上京長安街主幹道上,李雲凌居然有種恍然隔世之感。
雖然現在僅僅是工業革命初期向中期過渡的階段、很多現代工業都沒發展起來,但作為合眾國最發達城市的首都上京已經在很多主路上鋪設了柏油馬路,長安街也不例外。李雲凌所走的這條路應該是剛澆完瀝青沒多久,因為一路上那股刺鼻又熟悉的味道一直縈繞身邊、揮散不去——
只不過,她非但不覺得聞著難受,反倒多了些許懷唸的心思。
可惜,如今的這個世界,再沒有第二個人能理解她如今的心境了。
李雲凌正有的沒的胡思亂想著,馬路旁邊巷口牆邊張貼著的通緝令忽然出現在她視線範圍內,也立時就引起了她的注意。快步上前仔細讀了一遍,她才發現上面被通緝的人竟是蘇燼!
雖然之前早就知道蘇燼現在是通緝犯的事,可親眼看見之後還是給她帶來了相當大的衝擊。想當年兩人在太原共事之時,新黨還只是不被承認的在野黨而已,起碼不算是非法組織,如今卻成了不能再公開場合提及的「亂黨」,李雲凌內心深處就是一陣唏噓。
「請問,聖瑪利亞醫院離這裡多遠?」
正當她看得入神之際,身後忽然響起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李雲凌愣了愣,才警惕地轉過身去,話還沒說出來人就徹底怔在原地了——
金髮藍眼,西服革履,氣質高曠。此人漢語說的流利熟練,沒想到竟是個西洋人!只是,這洋人男子漂亮歸漂亮,卻是一點陰柔之氣都沒有的陽剛俊朗之美,身形修長且矯健有力,面色是泛著紅潤的健康的小麥色,一雙海洋般湛藍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這才有些歉意道:「抱歉,原來是位可愛的女士。」
「……」李雲凌早就知道洋人說話都是這個調調兒,可被人稱作「可愛」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向來厚如城牆的臉皮也架不住地紅了起來,半天才想起來對方是在問自己一個相當敏感的問題:「我不知道,不好意思啊。」
「沒關係。」對方卻並沒放在心上,甚至還對她笑了笑。饒是常年對著沈長河那張臉的李雲凌居然被他這笑靨如花唬得發起了呆,直到人都走遠了,她才猛地記起正事兒來,二話不說兔子一般躥了回去。
她衝進病房的時候,沈長河那廝正和副官張牧下棋。沈長河一向棋藝不佳,這回也不例外,好好一盤棋被他下得七零八落、丟盔棄甲,而張副官居然完全不給他這個大將軍一點面子,把自家主子殺得潰不成軍之後居然還嘻嘻笑道:「老大,屬下勸您一句,您還是放棄下棋這個愛好吧,術業有專攻嘛!」
「這次是發揮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