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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沈懷璧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支折斷了的竹箭,便要往齊墨左手臂上扎!
齊墨躲閃不及,眼睜睜看著那支箭往自己手臂這邊來,他的胸口劇烈起伏,猝然驚醒。
身邊的沈懷璧早就不見蹤影,齊墨摸了摸被子,早已經涼透了,只餘下淡淡的香氣縈繞在他鼻尖,昭示著沈懷璧確實在這裡躺了一晚上。
齊墨抿了抿唇,眼前又不覺出現了剛剛入夢時見到的沈懷璧——
衣不蔽體,溫香軟玉……
齊墨懊惱的甩了甩頭,想把充斥著他整個腦袋的綺念給趕出去。
徐毅推開門,叫了聲:「殿下,將軍叫您去吃飯。」
齊墨沒料到這個時候有人來叫自己,剛想應聲,手中溫軟的觸感卻提醒著他,自己手中還捏著沈懷璧睡過的那床軟塌塌的被子呢!
那床被子儼然成了齊墨手中的燙手山芋,他這時放也不是,繼續捏在手裡也不是,只得做賊心虛一般尷尬地避開徐毅的目光,快速道:「我現下還不餓,且放會兒行麼?」
徐毅看了他一眼,轉身推出去,還幫他把門給帶上了。
齊墨聽見關門聲,沒由來的鬆了一口氣,心中暗罵自己真是不爭氣。
這個沈懷璧白天抓著自己,晚上睡了還得進自己夢裡來搗亂,他為什麼老是陰魂不散啊!!
禍害他一整晚而不自知的罪魁禍首沈懷璧正在慢條斯理地喝粥。
徐毅本就是木訥性格,幫他傳到話,便像根棍子似的杵在那兒不動了,默默地看著沈懷璧用早飯。
沈懷璧用勺子舀了兩勺,皺眉道:「這粥湯湯水水的,要我說還不若馬廄裡馬匹吃的乾糧!」
徐毅看著他,說了句驢頭不對馬嘴的話:「將軍,殿下說他還不餓,等會兒再來用飯。」
「架子可真夠大的。」沈懷璧放下木湯匙,站起來,加了一句:「你稍微看待著點兒,朝廷下來的旨意讓我好好看著他們小殿下,可別讓人死在我這兒。」
徐毅自動過濾了沈懷璧半是嘲諷的語氣,拱了拱手答應道:「是。」
沈懷璧看了他一會兒,突然覺得徐毅今日有些奇怪。
平日徐毅雖像是如影隨形跟在他身邊的影子,但也不會像今天這樣……
沈懷璧直來直去慣了,問道:「徐都統,還有什麼事沒告訴我的,一併說了吧。」
徐毅見他這樣說,惶然屈膝俯首道:「將軍,屬下本無意隱瞞……」
沈懷璧猜到了他要說什麼,截了他的話道:「是騏驥營?算算這個時候,該是騎射賽要開了吧?怎麼?徐都統替我拒了?」
往常沈懷璧與他並無尊卑之分,大多時候都是以你我相稱,今日這句「徐都統」從他嘴裡一出,徐毅便感覺到了他和沈懷璧之間隔著的天塹在愈來愈深了。
徐毅抿了抿唇,頭低的更下了些。
騏驥營一年一度舉行的騎射賽,按照慣例,駐守此地的主帥都要去觀賽的。
像在江北這麼個民風彪悍的地方,主帥還得親自去參加一場騎射賽,以體現自己撫恤民情。
若是按照以往來說,沈懷璧倒是不畏懼這仨倆毛頭小子自以為是的挑釁,畢竟在江北,與他能較量過十回的,掰掰手指頭便能數的出來。
若是往年,徐毅都負責順手把騏驥營的邀約給接了。
可今年不同,沈懷璧左手傷勢太重,大夫千叮嚀萬囑咐了,不能讓那隻受傷的手太大動作,更不要說是上場打仗了!
所以徐毅才冒了被沈懷璧發現的險,擅自把騏驥營這份邀約給推了。
沈將軍今年不來的訊息早就傳遍了江北內外,人心雖是有些浮動,但與沈懷璧的安危相比,卻是微不足道至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