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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的滋味。
“要死了!這究竟是救人還是殺人!是不是想殺了你大娘,這藥水怎麼這麼燙,味道這麼難聞,誰來倒水,不許過來,給我等一下……”驚叫聲聲聲入耳,聽到這些話的人可以肯定李大娘和他們一樣沒事。
藥水是加了各種藥材之後煮出來的,看來沸騰,實際卻並沒有看來的那麼滾燙,翻滾的熱度雖然也灼人,會將人燙紅,可還燙不死,而且他們這些練武的本來忍耐力就和常人不同,這藥水泡的他們狼狽萬分,但還不至於忍不住從裡面跳出來。
“大娘你別叫了,別人還要以為是殺豬。”有人受不了一鍋鍋淋頭之下的藥水,又聽到李大娘的叫聲,抱怨了幾句。
非男非女柔和動聽的話音又響起了,這回是嗔罵,“誰敢說大娘我的聲音是殺豬,豬的聲音有我那麼好聽嗎?是誰說的,等我一會兒給他幾針,縫了嘴巴,看還說不說了!”
“李大娘不止繡工了得,原來回嘴的功夫也不差。”接話的人語聲含笑,明顯是玩笑的話被他說來有種暮鼓晨鐘的深沉和穩,走來的身影還是一身青衣華袍,卻和原來的樣式明顯不同。
倒是和他後面的那身紫衣有些近似。
青衣人走來,那是像踩著花開蓮瓣一樣的檀伊公子,他身邊好像有云有月,有風有花,遠些的那個是血魔醫,幾步之遙的距離,便如另一個天地,佈滿血色猩殺,滿天毒豔的妖華,這一遠一近走來的兩人分著前後,也許是因為那身樣式相似的衣,有人總覺得這時候的檀伊公子看來和血魔醫有幾分親近相似。
血魔醫怎會和別人親近,檀伊公子又豈會親近這個人人避之不及又捧之不及的血魔醫?相似就更不可能了,那定然是錯覺,那兩人只是一起出現,分明連交談都沒有,他們之間更沒有關聯。
“公子的毒解了?”有人驚喜的問。
“解了。”赫千辰慢慢的走,緩緩的答,他身上的毒才祛了,燻蒸了一番腳下還有些乏力,那畢竟是號稱無解的蝕心腐骨。
檀伊公子痊癒了,那也就是說他們的毒也快解了,眾人欣喜,安了心,就有些高興起來,這次雖然遭遇不測,但親眼見到了千機閣的閣主,又見識了血魔醫的厲害,和外堂那些同來赴宴卻沒吸進劇毒的人比起來,他們倒黴了些,卻也不是沒有收穫。
秦戰嫁女宴客,一個廳堂自然不夠,裡外分了三重,他們這些是座上賓,便首當其衝受了這一難,也算是盛名牽累,誰叫他們就在主宴上呢。
赫千辰沒想到這種毒是用這種解法,透過滾水浸泡,把毒從毛孔排出,那些藥材定然也有幫助作用,看這些人浸在藥水裡露出忍耐之色,就知道雖然是泡水,滋味卻並不怎麼好受,就像他在竹榻上被蒸一樣,他昏沉不知,但如今背上還有種灼燒似的痛,胸腹上下更有被內勁施壓的殘留感。
他身上穿的是赫九霄的衣,是從那頂血紅的轎子裡取出來的,取來衣物的人不是冰御,轎伕的打扮,卻有種不似活人的氣息,好像只會聽命行事。
“公子!”秦戰見他無恙,激動的喊了一聲,千機閣閣主無恙,其他江湖同道也沒再有人死,他總算能交代的過去,不然他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嗯。”赫千辰微微頷首,沒有走近。
秦戰身為主人,就算眼下再狼狽再忙碌也不能不招呼他這位好不容易請來的貴客,“公子身上的毒才解,不如留在莊裡歇息幾天,反正千機閣離此地不遠,也就一日來回,你看怎麼樣?”
他渾身溼透浸在藥水裡,時不時還有飄浮著幾根藥草的水從頭頂澆落,他卻沒怎麼在意,和他想留住的客人比,他這身溼透狼狽根本算不得什麼。
赫千辰斂目不語,就是因為千機閣和拾全莊距離不遠,他才來了,沉吟片刻,他略略點頭,“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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