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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我多數時間停留在此處，越留越歡喜，若入不得仙道，在此安度餘生，我大約是十分願意的。

耳邊傳來細微地腳步聲，我抬眸，風漓逕自走過來，倚上另一處圓石，閉目。

他前些日子又出了趟山，回來休整了兩日後，突然說要釣魚，招呼小弟子們準備工具，聲勢浩大，估計上清宮附近各處水域中的生靈嚇得抖了三抖，沉在水底不肯出來，所以至今一尾也沒釣到。

他今日帶了梓玉，駐紮在摘星殿旁邊的滌心池邊。

&ldo;你不是在釣魚嗎，怎麼不盯著，萬一哪條迷糊的撞到了鉤子上呢？&rdo;

他白了我一眼，&ldo;淺薄，一條兩條怎麼夠烤，自然得等待多些……&rdo;

烤魚？我覺得這個目標遠的無邊際。

陽光碎撒在四處，柔和了萬物，一如此時我們的心境。

&ldo;八師兄，九重天上美嗎？&rdo;

&ldo;尚可。&rdo;

&ldo;當初若沒有隨師尊到此處，你現下會在做什麼？&rdo;

&ldo;修煉吧，老頭子逼的緊，修個萬兒八千年，或許能修出點門道。&rdo;

老頭子便是天竹真君。

&ldo;人人都羨慕神仙，你反而……&rdo;

&ldo;我體質異於常人，苦煉的仙元撐不過一晝夜便會消散，偏偏老頭子明知如此仍不停催促我修煉，說是打下根基，日後大有裨益……&rdo;

&ldo;你拜入師尊門下，天竹真君也不攔你？&rdo;

&ldo;他樂見其成，親自幫我收拾行李送我入門，可惜後來見我越發隨性不再苦修，那臉色……&rdo;像是想起真君無奈的臉色，風漓竟輕笑出聲。

氣氛愈加輕鬆。我禁不住問，&ldo;先前，師尊挑選弟子資質均上乘，為何會收下不擅仙法的你？&rdo;

&ldo;哼，自然是我有過人之處，連你這種撿來的都收留，為何我卻留不得？&rdo;

這是軟肋果然是說不得。

&ldo;是是是，我自是運氣好。&rdo;

我嘆了一口氣，輕聲說：&ldo;你知道的，我出生在十方大林，那裡的生靈多半連小仙劫也渡不過去，養我的老樹妖擔心有一日我被天雷劈死，就……還好有些運氣，遇到你們。&rdo;

&ldo;確是運氣好，二師兄當時突然說酒少了一壇，非要停下來數個清楚。來來回回數了幾遍，就看見你撞樹上了，虧的二師兄眼神好，你那麼小一團，隔了那麼遠，竟叫他瞧見了。之後還過去瞧熱鬧，依他平時的性子哪會管別人閒事……&rdo;

感覺有些睏意，我這個運氣好的起身，&ldo;幫你看看魚上鉤沒？&rdo;

一時間，風漓突然也精神了，猛地坐直，&ldo;不用不用，稍等片刻，今日定能請你吃上烤魚。&rdo;

這麼緊張，有些反常，我更想過去看看，&ldo;既如此，我更得好好盯著了。&rdo;說著加快腳步。

&ldo;不是，你等等，停下，聽我說……&rdo;

第9章 夜雪

只見滌心池邊一溜煙並排幾隻木桶，梓玉站在一旁，像個嚴格的監工，幾個小弟子撅著屁股在搗鼓那些魚，旁邊放著幾隻空的桶。

&ldo;大師兄，那賣魚的一出現，就被我們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