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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稚氣的房間,周遠書卻不覺得難為情,反而有些傷感,這些原本都是嶽行的,擺放的應該都是他喜歡的東西。
他將水杯放在嶽行面前,眼巴巴道:「有你喜歡的嗎?」
嶽行問:「可以拿嗎?」
「當然!」周遠書肯定道,「只要是你想要的,都可以給你。」他頓了頓,「我們換房睡也可以,這個房間給你。」他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給嶽行。
「沒什麼,就看看。」嶽行收回目光,「寫作業吧。」
他什麼都不要,周遠書反而失落,那種虧欠感又湧上心頭。
十一點半,嶽行的手機震動起來,是鬧鐘,周遠書知曉這是他的睡覺時間,也停下來,伸了個舒舒服服的懶腰,濃重的睏意霎時襲來,他揉揉眼睛:「睡覺了睡覺了,明天早上你幾點起?我去找你嗎?還是你來叫我?」
「我來叫你吧。」嶽行已經站起來,靠著他的書桌,伸手將書桌右上方隔板上擺的照片取了下來,低頭專注看著。
周遠書跑到他身邊,發現是自己五歲時的照片,在公園餵鴿子時拍的,周圍聚著無數雪白的鴿子,他穿著當時很流行的異域公主服裝,頭上戴著裝飾了羽毛和亮片的蒙古族帽子,眉間點了紅點,笑得十分羞澀,但還是鼓起勇氣面對鏡頭,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抹了口紅,白嫩的包子臉也打上淺淺的腮紅,只可惜畫面模糊,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種黑歷史的照片竟然被堂而皇之地擺了出來!
但已經被看見,再奪回來也沒有意義,周遠書強行淡定,試圖挽回顏面:「這是我妹妹,沒見過吧。」
嶽行笑了一下:「原來你是妹妹,我確實不知道,怪不得換衣服還要我背過去。」
周遠書垂死掙扎:「那不是……每個男孩子小時候總有這種經歷……」
嶽行道:「我沒有。」
周遠書伸手去搶,被他輕輕鬆鬆避開,,只能裝哭:「嗚嗚你不能這樣對我……」
嶽行移到他的床頭處,正經道:「這張給我吧。」
周遠書想都沒想便拒絕:「不行!」
「不是什麼東西都會給我麼?」
周遠書想起來,一個小時前還這麼答應過人家……
「換一張吧。」他可憐兮兮地乞求,聲音也是軟軟的,「還有好多其他的照片,我給你找找。」
嶽行想,他確實很會裝可憐,是個人都會心悸。
可他卻狠心,沒有同意,也沒有不同意,只是沉默著看著周遠書在房間裡四處翻翻撿撿,最後歡呼一聲,在床頭櫃的抽屜裡拽出一本厚厚的相簿集,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快快樂樂地奔向他。
「找到了!你看看嘛,換別的好嗎?」
兩個人坐回書桌前,緊密挨在一起,翻看那本相簿,嶽行頭再低一點,就能碰到他的頭。
「這是剛出生的時候,嗯有點皺……這是滿月照,這是抓周,抓到了筆和算盤,大家都很高興,說做生意一定行。這是三歲的時候在幼兒園過聖誕節,把塑膠蘋果當成真蘋果咬了。這是五歲的時候去划船,那個天鵝一直欺負我……」周遠書慢慢翻著,不停解說,大多是他單人照片,剩下的則是和顧家人的合照,零星有幾張和周平輝的,但是六歲以後,周平輝就完全沒有再出現過,更別說其他周家人了。
單從相簿上看,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朋友的成長史。
嶽行一張一張認真看著,心想,跟嶽闊真是一模一樣。
單從照片上看,這兩個親生兄弟站在一起的話,根本分辨不出來誰是誰,現在長大了還有些差異,再過兩年,嶽闊發育完成,兩個人穿一樣的衣服一樣的髮型站在一起不動不做表情時,恐怕連他都分不出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