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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要抹掉他的痕跡的最好方式是想也別去想他。只要還有一個人愛他,他就不會真正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滅。&rdo;我對她說道。
聞言,她皺起了眉頭,身子不停地哆嗦,嘴裡絮絮叨叨如決了堤的河水一樣沒個完,而開頭總是那麼幾句老話,什麼&ldo;沒人能理解,&rdo;&ldo;這對我太難了,&rdo;以及&ldo;你不知道,&rdo;等等。我就坐在那張充滿未來風格的黑色椅子上,看著她,等她把全部事情都告訴我。
&ldo;我當時就在地堡裡。&rdo;她蜷曲著身子坐到了地板上,肩膀靠在椅子上,顯得精疲力盡。
&ldo;是領袖的地堡?&rdo; ‐ 棒槌學堂&iddot;e書小組 ‐
&ldo;是的。&rdo;自一開始她喝了一口酒後,她再也沒碰過那杯子。
&ldo;是什麼時候的事情?&rdo;
&ldo;難道你不知道?&rdo;她面無表情地說道。
&ldo;我指的不是時間,我是想知道你是開始時在那兒,還是結束時在,或者是一直都在地堡裡。&rdo;
&ldo;我一直都在。&rdo;
&ldo;當時你多大?&rdo;
&ldo;9歲。&rdo;
&ldo;還是個孩子。&rdo;
&ldo;是的。&rdo;
她的口吻十分機械乏味,我想那是她在接受精神分析時慣用的調子。她的眼睛一直是閉著的,身子縮在一起。我不停地問她問題,直到她把打斷了的話碴兒接上為止。這是一種人們慣用的方式,對此她一點也不陌生。
&ldo;我的母親是特別護理組的護士,當時為戈培爾一家服務。地堡裡一共有7個人‐‐我指的是孩子‐‐我們與大人們都不太近乎,但我喜歡赫爾曼叔叔,他常送東西給我,象紀念章啦什麼的。&rdo;
赫爾曼&iddot;費吉倫是黨衛隊成員。
&ldo;我看見他們把他帶了進來。他已逃離了地堡,可他們又把他抓了回來。我聽到希特勒對他大叫大嚷,後來,他們就把他帶到總理官邸花園中給斃了。我連哭都哭不出來,這不是眼淚能解決的問題。我不斷問我母親,他們為什麼要殺死可憐的赫爾曼叔叔。母親告訴我說,因為他太壞了。那件事頭一次讓我明白死亡是怎麼一回事:人走了,你再也見不著他了。從此,我的惡夢就開始了,我的精神崩潰了。大人們的行為變得越來越讓人難以理解。我常常躲到酒櫃後面,偷看來來往往的人們。我想知道他們的命運。有一天我聽到一聲槍響,後來法蘭&iddot;榮格告訴我領袖死了。我當然不相信這話,他對我,對所有人,就象個聖人一樣;花園裡飄來一陣焚燒東西的臭味,一名警衛發現了我,把我送了回去。當時我已無處可去了,甚至連我的母親都變得讓我陌生了。
起初的自我憐憫階段已過去了,她弓起腰坐直了身子,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她那身黑乎乎的穿著和稜角分明的身材就如那把椅子一樣嚴峻,只有滿頭的金髮給人帶來僅有的一點溫馨。
&ldo;大地開始了顫抖,人們說俄國人來了。整個地堡都在震動,已經沒有可去的地方了。大人們讓我感到害伯,所以我就和戈培爾的幾個孩子呆在一起,直到我母親把我從他們身邊帶走。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們。我知道他們都死了。很久以後,我才瞭解到是我母親將毒藥分發給他們的。當然,這是戈培爾讓她這樣做的。他們一共有6個,6個孩子。&rdo;
說完,她睜開了雙眼,但目光一直沒有對著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