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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報完了仇,再沒有任何牽掛了吧。」主治醫生說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恭喜你,現在胥氏家主已死,大少爺胥文戈失蹤,二少爺胥辭再次進了監獄,現在胥家,就是你做主了。」
「是嗎。」胥冷軒捂住心臟,這可真是個好訊息。
但為什麼他感覺心會這樣空虛,好像破了個大洞,冷風直往裡面灌。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
「然而陽光已使我的荒涼」
「成為更新的荒涼」
胥冷軒,繼承了那兩個人格的感情。
無趣,太無趣了。
胥氏倒了,柳雲昭死了。
活著,嘖,太沒意思了。
這就是柳雲昭你,對我當時打斷電話的報復嗎?
是不是太大了點。
……
「胥二少爺,你又進來了?」監獄裡的獄警十分熟稔地跟胥辭打招呼。
「是啊,這不搶劫銀行嗎?」胥辭笑著。
「搶劫?」獄警無語,「報導上說,你就拿了一把水果刀。」
「窮唄,沒工具。」胥辭插科打諢。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出去了又進來,進來了又出去,不知道你在搞什麼?」獄警將獄服發給他,「2301,老地方。」
「行。」胥辭跟回自己家一樣轉身。
他看著漫長黑暗的通道,忽然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這是哪一年了?
他都要忘了。
他明明讓柳雲昭等著他,那個人怎麼就死了呢。
他不信。
柳雲昭那麼討厭他,八成是躲起來了。
胥辭唇邊笑意淺淺。
對,等到他出獄,就能見到柳雲昭了。
遲早就見到的。
她還在等著他呢。
……
今天是柳雲昭和胥文戈結婚的第十年。
兩人自從在一起後,走走停停,經過了許多國家,最後定居在了一個翻譯為「光之國」的日本村莊。
胥文戈說,「光之國」是奧特曼的故鄉,他們算是住在了自己童年心中的那片嚮往之地。
這麼多年,在柳雲昭的調教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胥總學會了洗衣做飯,刷鍋洗碗等各種技能,但偏偏改不了自己的直男屬性。
結婚紀念日,柳雲昭讓胥文戈誇誇自己。
胥文戈毫不猶豫地說,「雲昭又白又胖!」
像個圓乎乎的蘿蔔似地,簡直可愛到爆炸。
柳雲昭微微眯了眯眼,語氣中添上幾分威脅,「你想想我今天給你買的手辦。」
「手辦真好看。」胥文戈笑嘻嘻地說。
「給老孃滾,想清楚自己哪裡錯了再進來。」柳雲昭將胥文戈推搡出了房間。
胥文戈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地蹲在門口,燈光照在他的身上,在地面透射出一小片橢圓的陰影。
他就呆在陰影裡,腦袋低垂,手指在地面畫著,分析對比柳雲昭這次生氣和上次生氣的異同點。
兩人不久前買的小烏龜慢悠悠爬到他的面前。
「她是覺得手辦花的錢太多了嗎?」胥文戈摸了摸烏龜殼。
「嘟囔什麼呢?」門裡傳來女人詢問的聲音。
胥文戈委委屈屈地道,「你不跟我說話,我只有跟小王八說話了。」
「呵。」柳雲昭不陰不陽地發出一個氣音。
胥文戈蹲地腿都麻了,眼巴巴地看了看門,他將小烏龜放在手上,「媳婦生氣了,咱爺倆出去給她買點水果敗火。」
他出了門,在水果攤上精心地挑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