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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些特別的味道,這種味道混合著食物的香氣,或是鞭炮硫磺的氣味,又或是新帖檻聯年畫的麵糊味,這些味道混合再一起是幸福的讓人開心的味道,所以就算被寒冷的風吹得鼻頭通紅,倉瀾宜也只是揉了揉,捨不得進屋裡避風。
倉府大門外的石街上有幾個小童聚在一起點炮仗,那是或從紙屑堆裡尋來的啞炮,或是從整掛鞭炮上拆下來的單響,每每噼啪炸響以後總伴隨著一陣孩童的歡呼聲。倉瀾宜看得眼熱,但瞅一瞅身上青灰色滾邊狐狸毛的小皮裘,她實在是不想被父君打扮得像個大紅包,穿大人衣服就要有大人樣子,這是跟大哥的約定。
過了今兒個她就十一了,倉瀾宜挺一挺剛開始發育的小胸脯,學著大哥的語氣問道:“不是說快了麼?何時能到?”
旁邊的彤兒也墊腳張望,看到遠遠而來的馬車影子一蹦而起:“小姐!大公子的馬車。”
“咋呼什麼。”倉瀾宜哼一聲:“小孩樣兒。”
說完自己快步迎著車隊跑去,跟著後面的彤兒吐了吐舌頭,然後大聲喊:“小姐跑慢些,要是摔髒了衣服,可只有夫主大人準備的紅色新衣啦。”
“大哥。”看到馬車的擋風簾被菊兒掀起,小胖墩兒吭哧吭哧的就往上爬:“前幾天剛下過雪,父君還擔心你趕不上除夕祭祖呢。”
倉吉兒拎著她的胳膊拉上馬車,拍拍蹭在衣角的泥土:“天都快黑了,又這麼冷怎麼等在外面?”
“我不出來等著,出來的等著的就是父君了。”倉瀾宜摸摸通紅的鼻子:“沒事,我肉多,凍不著。”
倉吉兒捏捏她肉肉的臉頰,向外吩咐:“駕著車直接進三院。”
倉家老宅是七進七的院子,三院是主廳在的地方。
大紅燈籠灑下的迷濛燭光裡,黑壓壓的一片人頭侯在主廳外,當倉吉兒被倉瀾宜從馬車上攙扶下來時,人群裡響起亂七八糟吵哄哄的問候聲。
倉吉兒站立著神色安然的等待人群嘈亂的結束,目光落在人群前一步站立的中年女人身上。
“蔚月姑姑。”倉吉兒淺淺施禮。
女子麵皮抽動一下擠出幾絲笑容,她是倉吉兒母親的堂妹,府裡的下人都叫她一聲二夫人,只有這個男子見外的叫她一聲蔚月姑姑。
不是二姑姑,因為她不是倉家夫人的親妹妹。
“大公子一路辛苦,雖然想說讓大公子好好歇息,但是祭祖的時辰快到了。”她向四院祠堂的方向拱拱手:“不如先祭祖,等祭祀完了再好好吃頓團圓飯,休息休息。”
說完轉身領頭向四院大門走去。
“自是不能耽誤了祭祖。”背後傳來倉吉兒淡淡的語調:“今日需要稟告亡母,我已經定親的訊息,瀾宜去請了父君大人出來。”
“哦。”倉瀾宜應了聲,轉身往主廳裡去尋父親。
倉蔚月站住腳,臉色在黑暗中青紫變幻了片刻,回頭時已經帶著淺淺和藹笑意,倉夫主雖然是個男子但確是倉府最大的主子,開宗祠門自然要讓他走在前面。
走前面又如何?男子不能進祠堂,倉家主夫也罷,你倉吉兒也罷,終歸只能在外面焚香稟告,連宗祠的大門都進不去,倉蔚月在心中暗罵。
“我有五年沒回來了。”倉吉兒感嘆一聲:“聽說這五年多虧了蔚月姑姑,替瀾宜焚香寫祭文。”
“應該的。”倉蔚月笑眯眯的回話:“我也是倉家的子嗣。”
“吉兒。”倉夫主看到自己兒子忙上前握住他的手,目光帶著怯意的看向倉蔚月。
“回來的時候倉院長召見我去,她說身為族長卻不能每年親自上祖祠祭祀,她深覺愧疚。”倉吉兒從袖中取出一個薄薄的信箋:“今年特地親筆寫了祭文。”
“瀾宜,一會兒你到祖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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