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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將車停在了院門口,司徒朝暮推門下車,然後踩著小高跟一路小跑著進了院門。
她這次來的感覺和之前每一次都不同。之前是以女朋友的身份來男朋友家,今天是以下屬的身份陪著老闆來老闆哥哥的家。一個是私人行程,一個是公事公辦。前者如同回家一般縈繞著鬆弛感,後者則是上班,必須態度嚴謹、一絲不苟。兩者絕不能混淆,不然就違背了職業操守。
待顧晚風領著宋熙臨從後門走進客廳時,茶几上已經擺好了一整套青瓷茶具,且茶水已經泡好了。身穿襯衫與西服褲的司徒朝暮垂著手恭恭敬敬地站在沙發旁。
宋熙臨不覺有異,直接落了座,但並未坐主位,而是在旁側的短沙發上落了座。
顧晚風坐在了中央的長沙發上,卻沒有坐在正中間的位置,特意往旁側挪了挪,把身邊的位置留出來了。
但司徒朝暮卻一直沒去坐,始終站在宋熙臨左手側偏後方的位置。
顧晚風奇怪地看了司徒朝暮一眼。
司徒朝暮垂眸,看了看宋熙臨,眼神無奈,意思是在說:我正上班呢。
顧晚風瞭然,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宋熙臨察覺到了兩人的目光交流,回首瞧了司徒朝暮一眼,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即說了聲:「今天放你假,不用工作了。」
司徒朝暮驚喜不已,像是中了彩票似的,還有些難以置信:「真的麼?」
宋熙臨點頭首肯:「嗯。」
司徒朝暮深吸一口氣,勉勵剋制著激動情緒:「好的,謝謝宋總,那我就下班了。」話音還沒落呢,她就踩著小高跟跑了,一溜煙地跑進了顧晚風的臥室,雷厲風行地關上了房門,鞋子一甩,誰都不愛。
宋熙臨都被氣笑了,他到底是有多難伺候?能讓她走這麼幹脆利落?
顧晚風也有些尷尬,畢竟,還有一重兄弟關係在呢,於是他立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略帶歉然地對宋熙臨說了聲:「等我一會兒,馬上回來。」說完,他也快速朝著臥室走了過去,直接推門而入,然後也關上了房門。
寬敞的客廳裡僅剩下了宋熙臨一人。
望著那間臥室緊閉著的房門,宋熙臨的心頭忽然產生了一股強烈的隔閡感,令他陌生、緊張、不安、無所適從。
入門口的鞋櫃上放著一對互相對拜的情侶擺件,兩個小娃娃的雙手中皆託著一個銅盤,裡面丟著鑰匙零錢等零碎物品。
長沙發後方的牆壁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相框,有哥哥和司徒朝暮的旅行照、生活照,還有兩個他不認識的青春期男孩的照片。
窗前的電視櫃上沒有放電視,擺著一堆還沒來及的拆封的快遞盒子,看起來又亂又擁擠,但卻有生活氣息。
這裡是家,卻不是他的家,而是哥哥的家。
是哥哥和嫂子的家。
哥哥已經有家了。
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客人。
顧晚風走進臥室的時候,司徒朝暮正躺在床上歇菜,連她自己都感覺奇怪,上班怎麼就那麼累呢?這才上了半天班,她就覺得自己的陽氣要被吸乾了,馬上化身喪屍。
聽到開門聲後,她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但人情世故還是懂的,為避免會被宋熙臨聽到,等顧晚風關上房門之後,她才說了句:「打住,不要和我說一句話,我已經下班了,不想再去伺候人了。」
顧晚風哭笑不得,滿含無奈地朝著她走了過去,坐到了床邊,連哄帶勸:「你是嫂子,弟弟來家裡做客了,你不去接待怎麼能行?」
「嫂子」這兩字倒是好聽,說到司徒朝暮心坎兒裡了,但她還是心累,疲憊:「我現在只想去卸個妝,解放我的臉,然後脫掉這一套打工人的囚服,換上我心愛的睡衣拖鞋